她偷偷尝的那一口果子酒,他也是知道的。
一口果子酒不至于醉人,那问题就出在那杯花果茶上了……
“洛云锡……”怀里的人儿感觉到了冷峻的气氛,疑惑地抬起了头。
洛云锡低下头来,敛去了眼底的冷意。
“乖,我让人找太医过来。”洛云锡将桃夭夭打横抱了起来。
“我不!我不要太医!我好难受,我要去床上,我要你抱着我睡觉!”桃夭夭嘀嘀咕咕地开口。
先上床,等过了子时,再办正事。
对,就是这样!
洛云锡的身子一僵,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儿的眼神更加迷离,脸颊更红了几分,还自己扯开了外衣,露出白皙的锁骨。
“该死的!”洛云锡低咒了一声,周身的气氛忽然急转直下。
他冷着脸,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川泽有一种香料,叫做女儿醉……
女儿醉本无毒,但若是同时沾了酒,便会变成最烈的催情香……
若是普通的香料也还罢了,夭夭自然能闻出来,可偏偏这女儿醉是一种果子香料,又是混在了花果茶中……
“洛云锡,我热……”桃夭夭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还带了一分她自己听不出的妩媚。
洛云锡隐去眼底的杀意,额上已经青筋暴起,脸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夭夭这个样子,是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看到的,他会挖了他们的眼睛。
洛云锡咬咬牙,几个大步抱着桃夭夭去了屏风后的床榻。
还没等将人放在床上,桃夭夭身上的衣裳就被她自己扯了个七七八八。
扯完自己的衣裳还不算,她又去拉扯洛云锡的衣裳。
“……洛云锡,你身上好凉,让我冰一冰……”她滚烫的双手胡乱地在洛云锡的身上乱窜。
觉察到洛云锡要离开之时,她便粗鲁地扯住了洛云锡的腰带,狠狠地将洛云锡拉了回来。
洛云锡用胳膊撑在了床头,怕自己的重量压坏了身下的人儿。
他的身子僵硬,额上的汗珠悄悄地滴落在枕上,小腹是阵阵可耻的抽疼。
他今晚将夭夭带来这华音宫,确实存了几分不太光明磊落的心思,可是却不是这个样子。
他要的,是她的清醒,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现在。
罢了,横竖诏书已经下去,封后大典不过数日。
让人建了这华音宫,本想给她惊喜,现在看来,似乎要提前让她知道了。
洛云锡低下头,身下的人儿青丝满床,媚眼如丝,身上女儿的幽香飘入他的鼻端,对他来说却如世上最毒的毒药,狠狠刺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夭夭……”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
“你刚才说,过了子时,一定……如何?”
桃夭夭樱唇微启,睁着眼睛“咯咯”地笑着,然后用双手环上了洛云锡的脖颈。
“……我偷偷告诉你哦,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要……我要……”
她攀着洛云锡嗯脖子往上欠了欠身子,悄悄地在洛云锡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话的同时,她还顺带着咬了一口那个看起红彤彤的像耳垂一样的棉花糖。
那句话轻若浮毛,终于吞噬了洛云锡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抬起手,用掌风吹熄了殿内的红烛。
大殿里顿时暗了下来,天上的圆月也偷偷躲进了云彩里。
红色的帷帐缓缓落下,有微风拂过,吹起了微微荡漾的纱幔,吹散了床上细碎的低吟……
“沙——沙——”更漏里的沙子终于落尽。
子时,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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