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不是个有名的花瓶吗,傅总这条件,什么有才又有颜的女人找不到]
[别酸了,人家再花瓶,也看不上你哈]
……
*
不知道缓了多久,初原才慢慢松开傅凛玦的脖颈。
檀香味的男士香萦绕在鼻尖,带着一种别样的稳重禁欲。
这味道在无形之中抚平了那些惊慌,初原眸光往上,率先看到男人微滚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线条。
镜片在面颊上透出一片极小的阴影,清澈的目光撞上她的,不躲不闪,声音随之响起,“还怕吗?”
“好、好多了……”
“行,那先下来喝点茶。”
初原一怔,恍然察觉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
傅凛玦坐在沙发上,她坐傅凛玦腿上,还钻人怀中。
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她慌慌张张地下来,赤脚踩上地板,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向上,初原赶紧朝旁边挪了一下,和傅凛玦拉开距离。
刚才怕过头,什么都没想,只顾着抱傅凛玦了。
失策失策。
男人倒没注意她的反应,端了矮几上的纸杯过来,里面是林总助刚才泡来的茶,有宁神功效。
放了一会儿,茶已经不烫了,傅凛玦把杯子递过来,略一抬眸,恰好看到她噙着泪水的眼眸。
瞳孔被水光浸得如黑曜石,神色还有些呆滞。哭过后,妆完全花了,脸上泪痕明显,傅凛玦还是第一次见她狼狈成这样。
要是知道自己形象有损,小公主指不定又要闹。
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傅凛玦从沙发上起身,“林立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伯母,她马上过来,我就不陪你了。”
初原忽然想起来,“哦对,还有仪式。你快去吧,我现在是没心情了。”
傅凛玦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她捧着水杯恹恹喝茶的模样,沉默着退出了休息室。
没过多久,初原的大伯母秦佳到了嘉恒集团。
走进休息室,秦佳把手中的包顺手放在桌上,就朝初原走来,“哟乖乖啊,听凛玦说你困电梯里,没事吧?”
初原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佳拉过初原的手,“这电梯怎么会出意外呢,嘉恒这么大一个集团,发生这样大的安全隐患也太不应该了。”
“凛玦事后会去查的。”
秦佳絮絮叨叨一会儿,给初原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赶上了继任仪式的尾声。
继任仪式的发布会全网直播,为了她困电梯的事足足迟了半小时。
不过嘉恒公关迅速,找了其他理由来解释,电梯鼓掌一事在网络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仪式结束,傅凛玦还有得忙。初原被秦佳带去购物做SPA,等到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恰好傅凛玦过来接她,顺道把秦佳送回了初家大宅。
晚风和畅,道路两旁的灯光向前延伸,光晕模糊,连成一片。
副驾驶上的车窗揿下来了点,灌进来的风撩起长发,擦过脸颊,有些痒痒的。
初原忽然问:“公司里的电梯是什么情况?”
事发之后,傅凛玦就迅速吩咐了秘书去彻查此事,他原先以为会是有人暗中使坏,但结果却很简单,“那座电梯该维修了。”
“就这样吗?会不会是凛……”
她说了一半,终是没把那个名字宣之于口。
看来,初原是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他应该不敢,凛时对嘉恒虎视眈眈,他不会让嘉恒出这种事。”
“那就是我倒霉咯?”初原“呼”一下吹刘海,“嘉恒都不维护电梯的吗?这次是我一个人,那万一人再多一点,那电梯肯定就蹭蹭蹭掉下去了。”
嘴上噼里啪啦说着,她还不由自主地去想象那种场景,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
用余光瞥她一眼,他没应答。
*
今晚的路况不好,前方卡车撞上了灌木丛,导致堵了许久。
回到中鼎华庭,时间已经不早。
傅凛玦解开安全带,“下车了”三个字才喊出第一个音,便看到初原已经睡着了。
她靠着车窗,黑色的卷发散在脸前,挡住她的脸。
“初原,到了。”
傅凛玦喊了声。
听闻到动静,初小公主支吾了一下,在驾驶座上调整姿势,头一歪,朝向了驾驶座,好像在嫌福利绝吵到她了。
“初……”
男人欲言又止,望着她沉静的睡颜,摇了摇头。
算了。
看在她今天在电梯里被吓坏的面子上。
傅凛玦下车,从车头前绕到副驾驶,开门将初原轻轻抱出来。
感觉到身体悬空,小公主轻哼了两声,缱绻的声线里藏着一丝困倦的慵懒,倒还有些可爱。
他下意识往下一瞥。
女孩儿天生貌美,皮肤白皙,一双秀眉紧蹙,看来是梦境中的世界不太美好。
嫣红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发出几声极其微弱的呢喃。
傅凛玦觉得她说的话有些熟悉,静下来去听。
“傅……凛玦……”
发音虽然含糊,认真听的话,能辨认出来是在喊他的名字。
镜片后的目光稍沉,随即被笑意浸染。
就连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他应道:“嗯,我在。”
然而,你永远猜不透小公主是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听见迷迷糊糊的声音又起,“……嗯……你、你是猪。”
“……”
他放手还来得及吗?
没好气地瞪了初原一眼,可对方完全接收不到他的情绪和话语。
回了卧室,傅凛玦帮初原脱掉鞋,放在床上。
被褥软和,初原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蜷成一团,裙子被她豪放的动作蹭得看看遮住臀部,傅凛玦叹了口气,还是帮她掖好了被角。
服侍完小公主睡觉,傅凛玦俯身把地毯上的高跟鞋拾起。
躬下去的时候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摆放凌乱的文件被他的动作带到地上,男人微微一顿,又只能认命收拾好。
把散落的文件一样一样拾起,白纸上的黑字恍惚间抓住他的眼球,触碰到纸张的手停在纸面上,片刻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把它拿起来。
那是一份他和初原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