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即位称王(1 / 2)

一连数日,浅羽陪在公?主身边,申怕她从宫人口里,听得龙王的事情。奔奴并没有下令,软禁公?主,倒是浅羽锁着她,缠着她,不让她出景瑜夫人的宫苑大门。

奔奴和流剑等人,几日来都忙着整理?龙宫上?下,处理?龙肖的残党,稳住宫中人心,只每每傍晚,流剑会?来看?看?公?主。而奔奴也总跟着。浅羽却未曾释怀,那日见到龙王尸体的样子。远远看?着来看?公?主的流剑,和跟在他?身后的奔奴的身影,转而便往屋子里走。

公?主也好奇,常常试着问浅羽,最近是不是和奔奴他?吵架了。浅羽只笑着哄公?主,奔奴他?做了坏事,浅羽不想理?他?。公?主自顾自道?,“还好流剑听话。”

数日见浅羽冰冷的样子,奔奴也不敢靠近,浅羽一向温柔,那日她眼里的对自己的愤恨,奔奴有些?不敢面?对,也更不想出现在她面?前,徒惹她伤心生气。

龙宫里残余的宫人,被奔奴奖赏,继续留在宫中为他?所用。其余愚忠于龙肖的官员,被他?贬去北海皇陵,作了守陵人。其中便有浅羽的师傅,扶简。还有史官若年。

这?日傍晚,流剑来看?三公?主的时候,奔奴干脆没有来。浅羽问起扶简和若年的去向,流剑道?明了,奔奴将他?们都贬去了极北皇陵作守陵人了。

“那我父王呢?”三公?主着急问着。

流剑看?了一眼浅羽,浅羽则编了个?谎言,“也被奔奴,贬去作守陵人了。”

公?主一双食指勾在一处,低下头来,“还好,至少以后我还能去看?看?他?!”

流剑心虚不知如何答话,浅羽却笑着安慰公?主道?,“是,待情势稳定了些?,我们一道?去看?看?。”

公?主面?上?的阴霾消失了几分,终是露出一抹微笑,对着浅羽点了点头。浅羽看?着流剑,“我去房里有些?事情,你好好陪陪公?主吧。”

流剑握着公?主的手,拉着她要出门走走。

浅羽则回了自己的屋子,浅羽实在不忍心,看?到公?主伤心的样子,瞒着她的事情由自己来做,总比日后她恨流剑的好。

可浅羽心中却打定了另一个?主意?,要去极北冰川,看?看?师傅扶简。浅羽自知无甚脸面?见他?,可又不能不见,次日一早,准备了些?许糕点,去了逐鼎堂,寻了几本扶简爱看?的书简,浅羽运动归云伞,将天泽唤出,载着自己飞去了极北皇陵。

极北冰川的冷风,从东往西刮着,吹得浅羽的长发和衣角执拗地?飘向一边。

皇陵巨大的入口,正?清冷立在面?前,漆黑的甬道?之中,缓缓走出来灰袍之人,来浅羽面?前道?,“原来是浅羽姑姑,玄冥上?神吩咐过了,姑姑若要来探望扶简大人,一律放行。”

浅羽对那灰袍使?者?微微点头,心道?,他?奔奴倒是早就?料到了,浅羽会?来极北皇陵,探望师傅扶简。

跟着灰袍穿过漫长的甬道?,往左边的冰火堂走去。熟悉的光线,熟悉的冰火灯,正?挂在冰火堂上?方,白日里的冰火堂,守陵人却寥寥无几,比不得浅羽初来这?里的时候。自从龙烨领着守陵人投奔奔奴,剩余在这?里的守陵人本就?不多了。如今剩下的,是一些?执意?只想留在皇陵的守陵人,再有,便是新来的龙肖的余党。

灰袍一路领着浅羽,进去了冰洞之中,寻着了扶简住的小洞穴,在门口敲了敲门,恭敬对里面?的人道?,“扶简大人,浅羽姑姑来看?您了。”

里面?无声。灰袍则推门开来,见得扶简正?立在洞里的小窗前,看?着外?面?一波又一波扑腾上?来的海浪。

浅羽走进屋子,灰袍则将房门带上?了。

“师傅,”浅羽对那背影道?,“不肖徒儿浅羽来看?您了。”

扶简并未转身,仍是看?着窗外?,“你来了。”

浅羽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到地?上?,“您喜欢的冰果酒,我给您带了些?来。还有您平日里最爱翻看?的书简。”

扶简道?,“放下吧。”

浅羽见他?仍是没有转身,问道?,“师傅可是还在生浅羽的气?”

“一把年纪了,脾气都没有了。”扶简说着,终是转身过来,“只是浅羽,我如今已经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

“师傅…”浅羽心中不忍,“师傅教导之恩,浅羽不敢忘怀。”

扶简却道?,“丫头,不是恩情,也不是恨你。而是你我现在各为其主,还是形同陌路的好。”

浅羽摇着头,“不会?,浅羽和师傅永远也不会?陌路。”说着连忙将冰酒递到扶简手中,“师傅,我们喝一杯。”

扶简结果浅羽递来的冰酒,笑道?,“好,今日我们师徒,好好喝一杯。”

二人各自拿着一壶冰酒,碰杯喝下一口,浅羽问扶简,“师傅在这?里,还习惯吗?”

“来了这?里,我才能体会?你那时候被送进来的感受。”扶简笑着,“我还好,只是这?里的日子,难免有些?枯燥。”

浅羽道?,“那日后,浅羽常来看?您。”

扶简摆了摆手,“不必了,不要让他?玄冥上?神起了误会?,觉得你还心念着前朝之人。”

浅羽却不自觉地?帮着奔奴说话,“奔奴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管是不是,还是避一避嫌的好。”

浅羽摇头,“不管他?奔奴想不想,浅羽都会?来看?师傅您的。”

扶简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对浅羽道?,“丫头,不必常来,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师傅可有想过,继续在北海当礼官?”这?话从口中一说出,浅羽便后悔了,浅羽甚至有些?恨自己,怎么还会?帮着他?奔奴来当了说客。

扶简却叹气道?,“丫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是不会?再谋二主了。”

浅羽带来的几壶冰果酒,被扶简喝得不剩,三五壶酒下肚,浅羽见他?酒酣,扶着他?躺去床上?,帮着他?折好被角,方才从洞穴里出来。

方才来时的灰袍,仍在门口守候着,见着浅羽从洞穴里出来,问道?,“姑姑可是要回去了。”

浅羽点头,“劳烦使?者?带路。”

二人正?出来了山洞,冰火堂中却冲来一个?身影,浅羽看?着十分眼熟,不是元捷是谁?

那日在北海盆地?战败,元捷被俘。晓晓将他?带回北海龙宫,听由奔奴发落。待得将龙肖的余党发配极北皇陵之时,元捷也是其中一个?。

元捷如今胡渣满面?,早已失了原来的神气,质问浅羽道?,“姑姑,我那时,帮着三公?主将你从皇陵里救出来,我以为你们远走高飞就?可以了,可你为何还要帮着玄冥,逼宫龙王?”

元捷的质问,浅羽一个?字也答不上?来。灰袍使?者?手上?一挥,命人将元捷绑开了去。元捷不依不饶,大声对浅羽喊道?,“为什么?”

浅羽看?着他?被人绑走的身影,对身边的灰袍使?者?道?,“元捷毕竟,是我的故人,能不能劳烦使?者?交代一声,不要伤了他?。”

使?者?微微点头,“姑姑交代了,我自然办到。”说着,摊手对着来时的甬道?,“姑姑,请吧。”

浅羽随在他?身后,走出了皇陵来。一路回到北海,浅羽脑子里满是元捷质问的面?孔,还有他?问浅羽的话,如若下次再见,浅羽该如何答他??

龙宫之中,被奔奴治理?了几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运作,大大小小的宫奴正?在宫中走动。浅羽却失魂落魄一般,走回了景瑜夫人的宫苑。

方才跨进大门,便听得三公?主嘤嘤嘤的哭声,似是闹得很厉害。浅羽连忙进了院子,见着公?主正?趴在流剑怀里,伤心得很。公?主见着流剑身后的浅羽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浅羽身边,拉着浅羽的衣袖问道?,“姑姑,他?们说父王死了,是不是真的?”

公?主怎么会?知道?的?浅羽看?向流剑,流剑走来公?主身边,将公?主扶住,对浅羽解释,“方才路过的宫奴,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她听到了。”

“所以你们一早就?知道?了?”公?主问流剑,又看?回浅羽,“不然,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浅羽拉回公?主的手,“我们只是担心,你太过伤心了。”

“那现在我就?不伤心了么?”公?主说着,哭得愈发让人心疼。

时值傍晚,景瑜夫人的宫苑里,竟是走进来一个?人影。奔奴背着手进来,本是担心浅羽今日去皇陵见扶简后,心情不好,想来看?看?让自己安心。却正?见着宫苑里这?样的情形,便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公?主见着奔奴走进来,跑了过去,流剑猝不及防,也没拉住。公?主施起灵力,对奔着奔奴便是三掌。小丫头灵力不强,虽是不怎么能伤得了奔奴。可奔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还手。

“你这?个?坏人!早知道?我才不要姑姑和你在一起!”公?主嘶喊着,又是挥舞着三掌,向奔奴攻去。

浅羽见着奔奴仍是一动不动,不觉自己身上?正?冒起了冷汗。

奔奴又接了公?主三掌,方才往后退了两步,咳嗽了两声。公?主还是不依不饶,可身上?的灵力却消耗得紧要,方才又悲痛过度,忽地?失了力气,晕了过去。

流剑见状,连忙将她的身子扶住,看?了一眼奔奴和浅羽,将公?主抱进了屋子里去。

浅羽见着那人,仍是直直立在门口,也不知方才伤了没有。见他?也看?了过来,浅羽躲开他?的目光,跟在流剑身后,回了三公?主的屋子。

好在公?主只是一时动气太过,晕厥而已。守着她整夜,黎明的时候,公?主终是醒了过来。可醒来之后,一向活泼的公?主却不哭也不闹,只是靠在浅羽肩膀上?,“姑姑,娘亲走了,现在父王也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