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钱堃亦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哪能丢下你们,自己跑了啊!”
“可是”
张懋刚要开口,就被钱堃打断道:“无需多言,我与你们共进退!”
张懋见钱堃如此大义,不由佩服万分。他单膝跪地,直率地说道:“我张懋这辈子,为了重振我家族的荣光,四处低三下四,但从没有真心服过谁。今天,我算是服了,以后我就是将军的马前卒,这军侯老子不干啦!“
”不可!“钱堃扶起张懋,解释道,”现在五原空虚,如果我们抵挡不住鲜卑贼寇,他们就会顺势攻下五原,到时并州就危险了。所以,你现在必须马上撤回五原,并坚守九原城。“
“那将军您呢?”张懋心知钱堃准备与鲜卑殊死一搏,但还是忍不住一问。
钱堃目光决然道:“我已是败军之将,回去也是被判死刑。还不如绝地反击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张懋再次跪地请求道,“让我也留下吧,将军!”
“胡人都快到眼前了,还婆婆妈妈的!依我之见,张懋与我皆身受复兴家族的重任,此战要么封侯,要么死,绝没有后退的道理。至于回守五原,还是让桥长史
带两千人马回去吧!”霍强大声道。
“如此亦可。”钱堃点头后,转向桥瑁道,“元伟,你这就带人回五原。路过雁门时,请告诉仲瑗,若我等战败,鲜卑趁势南下,让他马上收拢边境上的所有百姓,并坚守阴馆城。”
“玄黄,你这是想陷我于不义,我不走!”桥瑁拒绝道。
钱堃厉声道:“桥瑁!你敢违抗军令不成?”
桥瑁无奈,只好告别道:“诸位保重!”
黄昏,雪渐止。
耿燕和朱儁站在营帐外,正惆怅地眺望着坡下连绵的火堆,那是鲜卑人的火堆。
白天他曾经突围过,但损失了二百多兄弟,最终还是被围困在这小山坡上。
幸好这山坡上有树林,砍下树来捆成拒马,还能简易地搭建了一座营寨,倒也暂时挡住了鲜卑人的进攻。
“唉!”耿燕一筹莫展,只能叹息。
突然,西面杀声骤起,耿燕大惊,急忙奔向西边眺只见山下鲜卑营地里早已乱作一团。
黄邝听闻杀声,兴奋地赶来道:“援军来了,我们也出击吧!”
“不可!”朱儁否决道。
“为何?山下分明是我们汉军在喊杀啊!”黄邝不解。
朱儁解释道:“这或许是鲜卑人的计谋,想骗我们出寨。至于喊杀声,鲜卑人虽不能模仿的很像,但离得远了,我们未必听得真切。为今之计,只能一边做准备,一边观察,切勿鲁莽行事。”
西面山坡下,钱堃整合其余所部,共率两千余骑,奇袭围困耿燕部的鲜卑营地。
此刻,在钱堃带头冲锋下,汉军宛如一条粗壮的“长蛇”贯穿了鲜卑人的防线,更把一座巨大的鲜卑帐篷给点燃了。
当“蛇头”抵达山头上的营寨时,领头军士手举破鲜卑中郎将的旌旗,来到拒马前,大声喊话道:“将军有令,你等速速融入长蛇阵,向东面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