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想到皖之先生,众人都刻意避开,在民众的心里,这些钱都是用来盖学校的,给孩子们读书用的。
有人立刻证据确凿的说道:
“皖之先生答应的10所学校已经开工了,我有个亲戚在工地上,成堆成堆的材料都不知道拉了多少了。”
“对对对!除了东门外,西门,南门,北门的工地上昨天都正式放鞭炮,开工了!”有人随即补充道。
“可皖之先生答应的是10所,这才3所,还有7所不知道呢!”有人小声的说道。
“我记得皖之先生曾说过,这10所都建在首都周边,通县,大兴,房山应该都有,一问就知道了。”
“可不还有20所没有建,到时候建在哪里?”
“直隶这么大,20所肯定不够。”
“对啊,直隶这么大,我们怎么知道呢!”说这话的人,声音越说越小,渐渐都听不到了。
“皖之先生说建,那钱就一定会用在建学校上面。”这个时候,青年人反而带头,鼓动众人相信,却是把猜忌的种子已经是埋了下去。
青年人目的已经达到,就辞别了民众,走下楼去,忍着内心的窃喜,向着下一个茶楼出发,做着和之前同样的事情。
像青年人这样的,今天还有好几个,这会都在全首都的茶馆酒肆里面跑,说着类似的话语,目的就是为了引导大众的舆论。
这个青年人叫张楚余,20来岁,今天特意打扮的苍老一些,看起来像是30岁的样子。
他的家境殷实,仗着小聪明和花了些钱,托关系走了后门进了北大,为的就是拿一张文凭。
在读书期间,从来不去上课,光会溜须拍马,和任课教授打好关系,是八大胡同玩家俱乐部资深会员。
眼下孑民先生要回国,担任北大校长,第一批就要动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张楚余感到了威胁,于是和许多人联合起来,制定了这个计划。
在张楚余走后,茶馆二楼又开始讨论起来了,只是这回,民众里多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没有最先开始的整齐划一,和无比相信。
“诶刚那位先生说的不管第八条了,我们从第一条开始说。”有人提议道。
“说皖之先生有支持复位之心,简直可笑。”
“可先生从来没有公开说过抵制复辟,袁老大期间,先生也没有公开表态过。”
“表态?,怕是不想活了,除非是太炎先生那样的才可以。”有人解释道。
“那皖之先生和普益走这么近干嘛?”有人不解道。
“你以为那20间学校是怎么来的?”有人笑道。
“可普益对先生也太好了吧?”
“是啊,好的过分了都!”
汤皖在早上吃早餐,看报纸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条报道,等到八大罪状逐一看完,竟觉得好笑至极和十分荒诞。
并且汤皖十分自信,但凡是与自己接触过得人,或者了解自己的人,只要看到这八大罪状都会嗤之以鼻,直接丢进垃圾箱。
本来以为那帮人会出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原来是下三路的招式,顿时在心里就小看了不少,而且并没有把这篇文章当做一回事。
然后又过了几天之后,一大清早,钱玄和迅哥儿突然的联袂来访,汤皖还在睡觉,没起来呢。
“赶紧起床了,你还有心情睡?”钱玄简直不敢相信,拍的房门“啪啪”大响,大声喊着。
外面的人为了他的事情,整个首都城都已经吵翻天了,汤皖竟然还能睡得着觉。
而迅哥儿则是愁眉紧锁,眼神忧郁,充满了担忧,同时心里已经憋足了一口气。
按理说,早睡早起才对,但是休假的这几天,却是无论早睡还是晚睡,早上起来的都迟,真是奇了怪了。
“来了!”汤皖被吵醒,揉揉眼睛,大吸一口气,而后猛地吐出去,然后一个野猪翻滚,立起身子,站在卧室,开始麻利的穿衣服。
“诶呦,皖之,你快点,都急死个人!”钱玄不断催促道,极为罕见的脸上愁容惨淡,又说道:“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片刻之后,钱玄忍不住又想去敲门,不过手停在了半空中,房门已经打开了,露出汤皖的一张鄙夷的脸来,没好气问道:
“咋回事,一大早的,天掉下来了?”
“天倒是没掉下来,但是你人快没了,你知道不?”钱玄背着双手,生气的说道。
听钱玄这么一说,汤皖纳闷了,自己这休假的几天,也没出门,除了报纸上被当做
笑话的八大罪状外,实在想不出又有什么事情找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