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长廊酒店(2)(1 / 2)

还带着温度的鲜血迸射到服务员的身上他消瘦的脸庞大半都泡着血红色的血滴缓缓滑落滴到纯黑色的燕尾服上。

燕尾服看不出颜色却足以瞧见沾了血后变得更为浓黑的色块。

服务员却再度扬起了微笑:“客人们请跟我来餐厅用餐。”

这样的场面在场的人显然都是头一回见好几个玩家已经面色惨白地吐了出来只有那位靠在前台的男人只是眼皮一抬神情仍然淡漠冷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燕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别人一样反胃或者恶心可他却对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很害怕甚至还升腾了些许的……兴奋。

越是困难他越想挑战。

出现在这里之前这个神秘的“楼”已经说了死亡……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之后这样的场景只多不少。

他不能死。

他也只会是活下去的那一个。

燕危眨了眨眼已经迅速思索好了该如何在这个副本里面自处。在危险的地方做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只会徒惹麻烦不如泯然众人伺机而动。

他那颇为挑战性的眼神瞬间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众人一样的慌张与害怕。

此时服务员已经转身朝着长廊那一处走去。

戴着眼镜的银发男人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燕危语气略微有些偏轻、似是十分担忧地说:“不跟上去好像会死……”

他抬脚要走却又缩了回来。如此往复了几下燕危这才“犹豫”地跟了上去。

眼看燕危已经“面露惧色”地跟上了服务员有玩家被燕危一句“无心之言”提醒到了颤颤地说:“我们是不是非去不可了……?”

“还是跟去吧……我、我还不想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续响了起来。那具被扭断头的尸体就那样躺在大厅的血泊中尸首分离无人问津。

服务员领着他们走进了通往餐厅的长走廊说:“请客人们牢记路线我只带大家走一次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需要自己在酒店活动哦。去餐厅的路上大家可以参观我们酒店的装饰画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服务员也再没管玩家们的反应遥遥地走在很前头还活着的八人一片安静地在一定距离后面跟着。

没过多久众人发现服务员根本不会管他们在说什么这才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缓缓交谈了起来。

“走廊的墙上挂着好多油画啊连着一串都是上百张了吧。”

“这些画都好好看……”

“说是要找到‘阶梯’会不会是酒店的哪个楼层的阶梯或者画里的阶梯?”

“可是画的都是人也没有其他啊……都是女人的肖像画?”

玩家中一个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在一副肖像画前“画的好真啊尤其是表情和眼睛‘她’好像真的在笑着看我。”

说着长裙女人下意识抬手似乎想要碰一碰这个油画。

燕危刚想抬手拽回长裙女人这和找死差不多的手另一道冷淡的声音骤然响起:“不想死就别乱碰。”

开口的人是晏明光——正是燕危留意过的银发男人。

众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仍然淡漠地走在一旁只是寡言少语地说了名字再没其他话。仿佛对这些暂时的“队友”没有任何兴趣。

晏明光本就神情淡漠语气更是凛然冰凉得不近人情长裙女人被这样一喝下意识便吓得缩回了手半晌后才悻悻地说:“……什么嘛一幅画又不会杀人。”

另外的玩家立刻劝阻道:“还是小心吧……刚才这个服务员也提到了画展说不定这里的画真的有问题。”

另一人接口道:“我们这个什么一层副本是不是和画有关?”

“画有没有问题还不一定但是这个服务员看上去……好像不太对劲啊?”燕危背对着身后的玩家们嘴角勾了勾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完全不像个人啊……”

其余的人多少面色一变。

而一个名为高明的年轻男人抬手推了推他那古板的黑框眼镜接口道:“他确实不是。徒手拧断一个人类的脖子需要三百公斤左右的力量。不仅如此从这个服务员的身材和皮肤来看他应该已经死了只是一个没有血液只有皮的尸体。”

这话一出几个玩家纷纷呼吸一滞。

燕危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一眼颇为镇定的高明:“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怕他……?”

高明无奈叹气:“怕倒还好。我是法医不能动的死人见多了能动的倒是头一回见。大家最好都离这个服务员远一点不然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一定了……”

燕危眨了眨眼。

他轻声说说:“……谁说一定要离不是人的东西远一点了?”

这话音量极低晏明光却似乎听见了燕危的话目光一动看向燕危冷淡的神情中浮现出迅速一闪而过的惊诧。

高明愣了愣:“你说什么?”

燕危轻笑了一声:“没什么。”

如果只是躲避就能活下去那这个所谓的副本根本没有意义。

“楼”如果真的要杀他们轻而易举用不着拐弯抹角。服务员既然存在那必然不仅仅是为了杀他们而存在的。既然已经进入了这个副本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一活下去。

二拼尽全力找到楼所说的“阶梯”从这个副本里出去。阶梯是什么暂未可知但如果只是被动地等待要找到所谓的阶梯难如登天。

燕危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副本只说了不能忤逆npc根本没说这个npc是不可交流的。

服务员目不斜视地走在前头已经甩开后面不跟紧跟的玩家们一大截。他现在走上去后面的人注意不到他。

他抓紧时间加快脚步直接走到了服务员身旁。

服务员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一般仍然面带微笑地朝着前走。

“哥们”燕危吹了声口哨用着闲聊一般的语气骤然开口道:“这些肖像画……”

他的“好哥们”骤然刹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阴测测地看着他还沾满鲜血的脸庞满上狠戾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扭断燕危的脖子。

燕危却没有退缩。

他向来擅长用最快的速度寻找出最合适自己处境的方式此刻甚至还扬起了轻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