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傀儡城堡(29)(1 / 2)

善傀燕危瞧着许妙妙那五彩斑斓的脸色, 表面看上去不屑从容中带着一丝紧张心中却思虑着下一步的情况。许妙妙被他噎了这么一句话彼岸花又消耗不低, 她现在还没多少心思处理善傀燕危, 只是起身道:“你可真有趣。”

随后, 许妙妙一个留在这边盯着燕危另一个出门, 想来是去找其他彼岸花的玩家了。

善傀燕危佯装精疲力尽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实则心中千回百转。

局面发展到这一步, 他和本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推演了因为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只能尽可能地稳定局面。

说白了, 就是尽可能地让许妙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本我燕危应该是跟着黑袍人走了, 此时必然顾不上其他意外所以他要尽可能地保证其他意外不发生。他这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他要尽量拖延许妙妙的时间, 以防许妙妙在本我燕危他们忙着黑袍人的事情的时候, 发现阻断器的不对劲和地形图的问题。

但他有着很大的优势——他知道自己是善傀。

他对生死……毫无所谓。

楼的副本怕的从来不是一步一谨慎的玩家而是那种无所顾忌的玩家——只有没有顾忌才敢赌。

所以他可以像刚才那样, 为了让许妙妙情绪不稳特意说一些气许妙妙的话和许妙妙玩这种你来我往的心理博弈。他也可以在之后为了坑彼岸花把自己也一起松进危险之中。

他们都不想用玩家的鲜血堆积积分却也不回仁慈到完全放弃对他们至关重要的第一拖延许妙妙和薛晚等人的进度, 同时另辟蹊径这是他们目前为止能选的最好的路。纵然对推演和应变的要求变态到苛刻但是善傀燕危和本我燕危都愿意冒险试一试。

善傀燕危——或者说本我燕危也是——对自己的定义一直都是一个利益至上的自私者感性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理智。在今天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那种愿意顾全大局牺牲的人。

似乎他在登楼的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定义从来都是自私、在乎最终结果的利益。这不是什么长年累月的性格而是他一旦想到什么事情就会产生这么一种自我厌弃的、却又无法拒绝的想法:他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好处的结果而不是对所有人。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方才在许妙妙面前演习的那一刻。

善傀燕危骤然意识到似乎从他们这两天一点一点的布局以来他的每一次选择都和这个心声一样的认知完全相悖。

本我的他应该也能意识到。

他心中讽刺地笑了笑。

烂好心。

燕危跟在后头眼睁睁地看着黑袍人跌跌撞撞地进了一间黑玻璃环绕的房间。

整个三层都是各种各样的玻璃室里面堆放着血腥可怖的制作傀儡的道具弥漫着刺鼻腥臭的血味。玻璃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黑的在这些交错的走道中黑白相错怪诞诡谲。

窗外的落日余光洒进在玻璃中不断折射散出模糊的光影更衬得这里幽诡异常。

鱼飞舟低声问:“我们还进吗?天要黑了。”

楼的副本里不管是那种荒诞怪异的鬼怪还是这种真假难辨的傀儡多半都遵从着那些脏东西的规律。夜晚对于玩家而言是视线和行动力的削弱对于它们而言却是盛宴。

而黑袍人进的这件房间他们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可黑袍人因为刚才驱使了大量恶傀到后来连路都走不稳却还要路过那么多玻璃室和房间走到这里这里显然和其他的玻璃室还有房间不一样。他们布了两天的局走到现在要是现在因为担心危险而离开谁知道耽搁了一个晚上之后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燕危眉头微皱不过片刻却又舒展开来当机立断道:“进但不能全进。许妙妙那边我的善傀在我信任我自己黑袍人这里……我和晏明光再加一个人进去剩下两个去观星台。”

“薛晚不笨到现在应该反应过来了观星台真的很重要。我们这些玩家再怎么争最后大家要出去顶层都必不可少。启明星会死守观星台所以为了让我们之后不会被启明星卡死我们留两个人去对付他们。不要直接打只要我这边没有结束就不断地用各种方法干扰、消耗他们消耗他们的技能消耗他们的道具摸清他们的路数。”

鱼飞舟双眼一亮:“不正面动手。我们是灵活的反而是他们他们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我们可以用各种方法消耗他们。一点的消耗看不出来但是积累一下就可以削弱他们实力的同时让他们放松警惕。”

燕危点头。

他知道时间不多扫了一眼鱼飞舟和林缜毫不犹豫道:“鱼飞舟去观星台你的长处和技能本来就适合打这种拖时间的消耗战。不要和他们正面来你可以骚/扰他们一会就跑然后再来两个你也可以配合默契。林缜和我们进去。”

林缜立刻抗议:“为什么打架的事情鱼飞舟去破局的事情让我去??”

“因为你去你就直接和薛晚他们打上了。”

“……”

燕危挥手:“我们进去。”

天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