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与学正正商议县学录试的名单。
县令道:“胡教授我听人议论章二郎君改籍之事确是瞒着家里的不过也无妨。”
“下官……下官。”学正不知如何说。
县令笑道:“反正贺与不贺都是一般不过走一趟或不走一趟罢了。但话说回来章二郎省试名次如此之高进头甲也是不难。”
“若为头甲就算释褐之后入不了京朝官也是选人官位官阶都在我之上还是要谨慎才是。”
宋朝有知县县令两等京朝官到地方称知县选人到地方则称县令。这浦城县令自然是选人。
在宋朝官制中京朝官与选人可是天壤之别。县令乃选人三等五阶更不能与京朝官相提并论了。
“其实章二郎君惦记不惦记着家里都无妨但若本县作得不好那么他面上就会难堪。至于这章三郎我看是实诚人就算将来当了衙内也不失本色。此子本官亲眼看上了将来错不了。”
学正也是笑道:“县令慧眼识才如今早在县里传为佳话。”
县令又道:“还有那师兄郭林本官看去也是个正直之人这一次虽介于录于不录之间但好事成双总没有拆散他们师兄弟的道理你看如何?”
学正大喜道:“令君着实高明那郭林之父乃乌溪的村塾先生教书育人十数年家风极正。若是取了郭林入县学必然令本县士心为之一震啊!”
“哈哈!”县令抚须大笑“既是教授都这么说了就录了吧!抄了名单盖了印明日即行张榜!”
“令君为国举贤又添人才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当即学正又是一番高帽送上。
正是一名衙役进来禀告道:“启禀令君昨夜衙门里的赵押司悬梁自尽了。”
“什么?”
县令学正都是吃了一惊。
县令先是吃惊又露出些许喜色道:“也罢了死了倒干净。”
“但可知他为何突然自尽?”
来人禀告道:“这尚不知但听他夫人说是昨日京里给他一封信说是中了进士的章二郎君送的。”
“哦?”
县令抚须道:“这章二郎君真有手段千里之外竟能杀本县一押司!他日若登朝堂不为名臣也是个奸雄啊!”
县令转过身对学正道:“我听闻之前建阳的陈公欲招揽章家二郎三郎为他侄儿伴学以益名声为科考之用。但是他们兄弟又岂是甘于人下之辈纵使出身寒门也不是一个门客可以招揽的。”
“陈公一贯有识人之名这回可是走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