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大喜道:“多谢先生。”
章友直缓缓道:“国朝以来父子兄弟叔侄以名望显著而相互荐于官绅间称之于一时者不知凡几如二吕(吕端、吕余庆)二宋(宋庠、宋祁)还有近来以文才著称京里的三苏皆是如此。”
“吾虽无意为官但提携子侄后辈亦当尽力!”
章越面上躬身称谢心底却道了未必两字。最后章越算了算时间不够了只好下次再问策问的事了。
次日章越与章丘携礼至章友直府上登门拜访。
章友直与章丘借闲聊考其才学但见对方应答如流顿时十分高兴。
章越又向章友直请教策问的诀窍章友直悉心教导一番交代章越不可徒托空言要有济世安邦切于实用之言。
虽说策问请教之言但最重要还是一个诚字。
至于章越不得入门章友直即教他几个字审思之详究之再筹之策之熟之复之。章友直给了章越几个题目让他自己去详读史书读熟烂了以后再作题最后再拿来给他过目。
章越看了题目觉得没问题自己以前整天泡贴吧论坛起点这个砖家那个砖家的研究可是读了不少历史功底多少还是不差的引经据典也算还行。
章越与章丘回到家中老远即见章实站在家门口冒着头等候着。
此刻几个邻里正与章实闲聊着。
“三郎是个明白人我看卢家闺女他能看得中意。”
“三郎年纪不小了。”
“人家就是太学生了怎能看得上卢家闺女我看至少也要……”
正说话间章越与章丘已是到了。
章越笑着道:“各位街坊又在议论我的终身大事啊!”
左右一阵笑一人道:“那还不是三郎如此俊才又是太学生……”
“打住打住我还不是太学生。”
“诶早晚的事么?太学生以后是能作官的。”
章越笑道:“那要承你吉言了陈叔你牙掉了还能长出来么?”
“啊?一把年纪怎么长得出来。”
章越道:“是啊陈叔也知一把年纪牙掉了长不出那没有的事咱们也不能说成有是不是?”
众街坊一阵哄笑。
“三郎真是有张巧嘴。”
“将来定能哄得媳妇。”
章越当即带着章丘进了家门就对章实道:“哥哥你也真是的以往二哥在县学时候你就把二哥吹得如何如何说什么中进士易如反掌状元也是唾手可得。如今轮到我了是吧!”
章实一脸不高兴地道:“我兄弟出息了还不许哥哥我替你们夸两句。”
章越道:“哥哥你这不是夸你这是捧杀会让我遭人之忌的。才想的二哥至今也未给家里来封信我看都是给你逼的。”
章实一听脸上挂不住:“你说什么?说到底还不是你之前读书不争气……”
这时于氏端着茶汤走来递给章越道:“你们哥儿俩一人少说一句是了叔叔溪儿读书的事如何了?”
章越喝了一口茶谈笑道:“还是嫂嫂烧得茶汤好。”
“以后叔叔喜欢每日都烧给你。”
章越笑道:“好教嫂嫂知道先生看溪儿年纪虽小了些但胜在天资聪颖已是取了他。明年开春雪化后就可入南峰院读书。”
“真的么?”于氏惊喜交加“此番不会再有差错了吧真不知如何谢叔叔才是。”
章越摆了摆手笑道:“嫂子不必如此先生也是看在溪儿聪明伶俐的份上还说我们家的子弟皆是读书种子。”
于氏闻言更是喜得不知自处坐在椅上眼泪都流出了。
章实则很是淡定地道:“那还不是么?溪儿可是章家的长子长孙。”
章越闻言暗暗冷笑。
章丘看向章越道:“三叔先生之前真有夸我是读书种子么?读书种子是什么意思?”
章越笑道:“就是读书材料的意思就如同美玉一般但如何的美玉也需经过打磨才是。”
“嗯这是‘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章丘连连点头。
章越笑着道:“是啊故而你要更加勤学苦练不要辜负了才是。”
“三叔我省得了。将来我要如你与二叔一般。”章丘充满稚气又是坚定地语气言道。
一家人说话之际一辆来自苏州的马车已是远远地停在了章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