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大学至于小学则以社学之法然后每个县设一官专督学校之事一路再设一官督各县学官。”
官家点点头官办成本太高朝廷根本没这个财力那么就鼓励民办朝廷再通过在每个县设立督学将学校给统筹管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章衡陈襄章越三个人曾经商量的。
官家听了章衡的意见很高兴很满意。
章衡离去后官家不由感慨为啥同是嘉祐二年的进士章衡与苏轼截然不同呢。
官家当然不清楚章衡的奏章奏对都有经过章越陈襄的修饰剔除了一些可能引起官家不快的地方故而章衡奏章几乎每个字官家都满意的。
官家对章越问道:“苏轼论及学校之事卿怎么看?”
章越道:“陛下臣以为苏轼之言句句在理其心也是拳拳报国之意但是其策可以听之却不可用之。”
“为何?”
章越道:“陛下好比一名老父亲有两个儿子长子尽孝在膝前幼子游方在外数年也不回家一趟。”
“一日游方在外的幼子回家看见老父亲照料有不周之处本着尽孝之心便一一责之兄长。”
“陛下这天下尽孝之心是可以有十成的但尽孝之行哪里能作到十成。”
“幼子所指责之词固然句句在理对父尽孝之心未必逊色于兄长然而长子就真的作得不好吗?”
“是作事的便有力所不及之处若是父亲不明就里跟着幼子指责长子那么他日幼子再度游方那么老父膝前怕是就无人尽孝了。”
官家闻言不由释然道:“章卿此言有宰相气宇。”
陈襄也在一旁微微点头同时心道官家对度之信任真是无以复加。
想到这里陈襄将章越与官家君前奏对记入起居注。
次日王安石府邸中苏轼的君前奏对自也从旁人口中传入了王安石耳里。
王安石虽是宰相却并未小人到故意刺探官员言行的地步但是苏轼之言是对着很多官员的面说的这样广而告之的话想不传入王安石的耳中也难。
王安石这些日子称病没有上朝这倒不是怕了苏轼而是确实有些喘疾。
这时王雱在旁给王安石念奏疏。
门人禀告说潞州知州薛向来见。此刻王安石不由睁开眼睛王雱也是露出讥笑。
王雱将薛向请入王安石卧室。
之前种谔袭取绥州之事被司马光等保守派官员打倒贬去了随州。薛向也因纵容种谔也跟着被罢去了陕西转运使之职如今只作个潞州知州。
王安石王雱都熟知薛向为人。知道此人必定不甘心被贬想要东山再起故而来王安石家走门路来了。
薛向入内后道:“听闻相公得了喘疾不能上朝薛某听闻这喘疾之病唯有紫团山人参可医此物难得恰好薛某有之特来相赠。”
“有此紫团山人参相公之疾必能痊愈还请相公千万不要推辞。”
王安石闻言大笑道:“仆平生不食紫团山人参亦活到这把年纪薛公还是退回去吧1
薛向脸色一变没料到王安石病成这样了还是不收如此如何请他在朝中帮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