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家丁衙役等见状直接跪伏求饶。
李化鲸只杀了几个其余的直接就收编了但对那些官员却都砍了倒是吏员没砍都留下了。
曹县城拿下。
李化鲸正式在城里打出旗帜自称大明曹州团练总兵官奉旨反正。
城里乱了一天这各路义军在小小的县城到处乱杀、抢掠甚至奸淫那些在县衙没被杀的官吏也大多没能逃过这第二波杀戮劫掠。
系着红巾打着反正旗号可杀起人抢起东西来却不落人后甚至好几支人马还因争夺战利品而大打出手。
第二天中午。
李化鲸出面各部首领们派家丁约束这才结束了混乱。
各部首领带着手下满载着劫掠来的战利品返回自己地盘去了李化鲸占据曹县开始树起招兵旗旗下支起粥棚摆起馍筐。
加入义军的赏两个馒头一碗粥以后当兵吃粮!
看着那些馍馍许多劫后余生的百姓都争相报名。
张于天等好不容易逃回府城很快就收到曹县李化鲸叛乱的消息而紧接着曹县周边的定陶、城武、单县等也纷纷叛军举旗很快就夺取了县城。
紧接着返回东昌府的丁维丘等也举事攻州占县声势极大。
三个劫后余生的家伙狼狈而又绝望的坐在一起。
黄登孝甚至打算悬梁自尽以殉节尽忠因为李化鲸随时就会杀到而此时府城空虚无兵可用。
根本守不住。
如果他们弃城而逃到时也难逃朝廷追究仍是一死还会牵连家人倒不如在城里自尽也还能落个殉节死难之名家人还能得个荫封。
高元美拉住黄登孝“不能就这么死了。”
“李贼未来榆园贼已经不可制现在各路贼子被李贼串联起来我等更不能制也倒不如自尽免的落入贼手。”
高元美咬牙切齿愤愤难平“我倒是有一计可暂缓贼势为我们争取援兵赢得一线生机。”
张于天也赶紧问“高大人有何妙计?”
高元美是黄河水利厅同知专管河道的官员对于河道情况非常了解他赶紧道“这几年中原动荡黄河已经连年失修黄河淤积严重本来去年朝廷计划要疏浚黄河可明贼去年出兵窜入山东这计划也就搁置今年又再次北犯
先前我去巡过河堤有多段河堤情况很坏尤其是河南山东边界上的铜瓦厢集河段这里若是不能加固等这夏季暴雨之时随时可能溃堤。”
张于天惊问“你想掘开黄河大堤?”
高元美咬着牙道“我们已经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了也只能设法自救。只要在兰阳掘开黄河大堤到时黄河决口水漫山东整个曹州府都会变成一片荷泽那叛军必被阻滞而且榆园贼之所以难剿就因为他们利榆树掩护又在地下挖了百里地道四通八达而只要黄河决堤到时水漫榆园藏贼的地道就会变成贼子的死地。”
张于天和黄登孝都惊呆了。
这还真是绝户计啊。
李化鲸联合榆园贼等四处叛乱攻城掠地随时会打到曹州府城来而他们无兵可守只有死路一条。
可谁知道这管理河道的高元美居然这么狠要主动决堤淹叛军。
细一思量却又觉得这不失是一个妙计啊。
虽然黄河一决堤以现在夏季多雨多洪的情况这将造成巨大灾难可现在自顾都不暇了哪还管的了其它?
只要能自救管他洪水滔天呢。
甚至决了黄河到时曹州水一淹叛军搞不好就崩了曹州府城也就得救了甚至榆园贼的大本营榆园坑道都要被水灌一举数得。
“好挖吗?”
张于天问他既想借河水退敌又不想事后承担责任。
高元美看着他也想了其中关键。
“好挖只要挖对地方要不了多少人很快就能挖开。”
张于天望了望两个同僚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他压低声音“铜瓦厢集在河南境内咱们可以悄悄过去再悄悄挖开河堤事后只要咱们保密谁会知道究竟是自己溃堤还是人为挖开的?”
只要自己不说到时既借了黄河水退贼杀敌还能不担责任毕竟铜瓦厢集虽然紧邻曹州府可毕竟还是在河南境内的事后追究也是河南的官员担责。
三个家伙面面相觑最后咬牙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共进退三人各派子弟带心腹家丁赶往兰阳铜瓦厢秘密掘堤。
天空一道惊雷炸响。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落下越来越密集。
高元美身为河道官员以往是最怕了在这个季节下暴雨的可现在他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暴雨倾盆河水上涨更易掘开河堤河堤一决河水也会更汹涌李化鲸和榆园贼等皆要被这洪水淹没葬身水底也。”
张于天也都脸露喜色此时他们身为地方官员想的只是如何守住曹州府城如何保住乌纱顶戴如何甩锅脱责却完全没有去想一旦黄河决堤将造成多大的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