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维特尔斯巴赫家的劫掠者(1 / 2)

是,教宗 覆舟水 1912 字 9个月前

x 下巴伐利亚州雷根斯堡入夜。

盖里乌斯挑选了一家多瑙河畔河堤附近的旅店很快预定好四个房间。

就像船舱时的人员分配一样他和卡特罗恩住一间其余佣兵一起挤两间。本打算给臭小子和伊莎贝尔各开一间房却被卡特罗恩拦下。

事后盖里乌斯失落得垂头丧气。他居然被卡特罗恩情商碾压这感觉比被法罗嘲笑一万次独裁者更让人难过。

没人在乎他的到来更没人在乎他的离开距离他上一次被忽视的如此彻底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实话实说罗贝尔更喜欢这种自在的感觉。

他毕竟才22岁不习惯被太多人众星捧月的感觉。等他年纪再大一些说不定会更习惯也说不定永远习惯不了。为权力而生的野兽享受权力带来的簇拥有权有势的感觉确实不赖他可能还需要再习惯几年。

在雷根斯堡旅馆的短暂一晚多瑙河畔东西的商贩叫卖声持续到了后半夜宛如母亲给孩子歌唱的摇篮曲舟车劳顿了数日所有人睡得都香极了。

翌日起床还在揉眼皮的罗贝尔被一枕头拍了个正着。

“难以置信!”

她把枕头摔到罗贝尔的脸上脸上的忿忿不似作假。

“你居然真的睡了一整晚!你把我当什么了?!”

就这样在女伴绵延不绝的抱怨声中在兵士们暧昧的注视下他狼狈地溜出了旅店。昨日谈妥了合作的简恩带着妻子茱莉娅一大早便候在河港边一见到头发乱糟糟的罗贝尔便又用推销员一样的热情嗓音大声向他打着招呼。

“啊!亲爱的伯爵阁下您今天就要走了吗?”他接过妻子提着的食盒热情地递了过来“还请您务必尝尝我爱妻的手艺相信我您是这世上仅有的第二个有此幸运的人。”

尚且懵懂的青年伯爵耷拉着脑袋他昨晚睡得实在太舒服以至于现在还处在半蒙半醒的状态。

就这样在塔克西斯夫妇的挥手送别中奥地利的车队又一次踏上旅途。共计两辆载人马车与四辆货运马车沿着雷根斯堡郡至卢普堡郡朝纽伦堡自由市的方向一路前行。

按照原定计划车队将在旅途上耗费4-6天。

当天11时坐在马车后座上的罗贝尔徜徉在书海的世界当中他的肚子忽然开始咕咕叫起来。

“叫你不吃早餐真是活该。”伊莎贝尔马上用刻薄的言语挖苦道。

昨夜罗贝尔什么都没干呼噜声从太阳落山一直持续到凌晨不停深深伤害了她那颗为美貌而自傲的自尊心。

“别这样我昨天太累了。”青年合上书本蜷缩脖子“而且我要是做了点什么你又要骂我了。别瞪我了姐我饿了能麻烦你把塔克西斯送的那个食盒递给我不?”

打开盒盖一摞又冷又硬的咸黑面包和一罐腌甘蓝映入眼帘。这在平民之间颇为流行兼具饱腹与耐保存的优点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不想描述这有多难吃但在遥远的东方这种组合一般被称之为白菜就窝窝头。

他早知道不该对简恩送的饭菜有什么期待后者家里的废弃火塘和烹饪锅看起来已经好几周没有点火开锅这或许是对方倾其所有的礼物。

循照儿时的习惯他把甘蓝菜倒在两块面包之间然后放进嘴巴。

“唔嗯!”

干硬的黑面包差点崩断了他的门牙掺杂的稻谷锯末味同嚼蜡浸润硝酸盐的腌菜在味蕾间爆炸简恩的妻子在里面大度地放了不少盐巴让面包不至于难以下咽。

三下五除二他吃光了餐盒里的所有食物惬意地抵住座位靠背打了个饱嗝。

由于路途实在太过无聊仅仅煎熬了半天罗贝尔就开始逮着身边人不放口中不断地碎碎念:

“你别说当年我遇见过一个上进的年轻人他看中我的权势认为跟随我有前途。那时我还年轻——虽然我现在也算不上老总之不希望身边多出一个动机不纯的家伙所以就拒绝了。如果现在的我再遇见一次这样的事肯定不会拒绝了。”

“朱利奥那个逼每次给我写信都要提一嘴宝贝儿子卡缪·雅各布·诺贝尔·塔佩亚居然把我和雅各布的名字都给了他你评评理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像话吗?”

“鲁伯特和的婚礼过几个月就要举办看样子我没机会蹭他的喜酒就托加布里埃拉替我送声祝福。你说高文和皮雷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他们就不担心结婚呢?总不能真的只对大炮有性趣吧?”

“诺贝尔。”伊莎贝尔打断了他“你为什么对结婚的执念这么深?我们布拉干萨家族里很多我熟悉的阿姨一辈子奉行独身主义你是教士但阻碍你结婚的似乎从不是思想上的负担。”

她的问题确实难倒了他。

“……你说得对。”罗贝尔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语气写意而轻松“教法戒律我也不是条条遵守。我喜欢的戒律是清规我不喜欢的戒律是废纸。当一辈子处男并不会让我与上帝的距离变近像科隆枢机主教那样花天酒地地当个酒蒙子也不影响他的神职。况且耶稣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祂不也是妈妈生的嘛?”

“渴望结婚的原因……天河说我的大多数臭毛病都可以追溯到没爹没妈可能是因为结了婚就算有‘家’了吧。”

他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但其实我告诉你没有父母管教是件很快活的事。如果我从小被家里人宠坏肯定不会有踏出故乡的勇气无论如何幸好他们死得早。”

“那就坦荡地接受我的爱啊王八蛋。”伊莎贝尔大声埋怨道“老娘都二十五了再不结婚就奔三了。”

“至少在回维也纳之前好啊。”

“这么痛快?这可不像你。”

“再不痛快点我们就都老了在变成阿德里安那样的小老头儿之前……给。”罗贝尔攥着拳头似乎要把什么递给她。

“什么东西?”

“我的十字架吊坠这是当年在威尼斯买的纪念品。”他拽出自己脖子上的另一副吊坠炫耀地指了指“我还有一副是格热戈日雇安科纳最好的银匠打的不要羡慕。”

“鬼才会羡慕啊……”

这不是伊莎贝尔第一次从对方嘴里提到“格热戈日”的名字。

她听江天河讲过知晓这个人在罗贝尔心里的分量于是试探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教皇国一趟吗?”

“再说吧。”他把吊坠塞进衣服淡定笑道“将来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