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穆率先跳下马见当先一个瘦小老者率众站在县衙门口想是会宁县县令上前相互介绍见礼将天策府军文递交给县令沉稳的说道:“某是艾尔穆奉秦王令前来协调西突厥内迁部族争水案有劳县尊。”
薛县令见是个清秀的小胡人不知和那阙度是否有瓜葛。
阙度是前西突厥汗王的兄弟身份敏感平时自己小心谨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迁就着谁知还是出了这样的横祸。
他脸上愈发和善不住口的说:“某是会宁县县令薛长陵将军辛苦了到县衙里叙话。”
艾尔穆带着法尔斯跟随薛县令一众人进到县衙后堂霍巴带骑兵队去县衙后院安置。众人在后堂捧茶坐定。
艾尔穆喝了口茶放下茶盏说道:“某收到秦王宪令昼夜兼程赶来不知这个案子是个什么情形?”
薛县令望着目光灼灼的胡人将军沉吟片刻说道:“半年前阙度部声称部族人丁繁衍朝廷划出的居住地不堪居用提出不占用良田只想把原水源地向上游扩大一里。
这个要求本没什么大的妨碍但这一里地里有一部分是上游构家村的所以本县划拨了半里水源河段给阙度部。
谁知一旬前构家村告到县衙说阙度部越过界限到构家村的河段滩涂放牧垦荒。构家村定是不肯双方争执就动了手双方互有死伤。
因是阙度部有错在先所以本县就拘了阙度部闹事伤人者三十多人后按讯问又捉拿了构家村的十多人。因是群情斗殴按寻衅滋事判定轻者劳役重者流放。”说到这薛县令停下来喝了口茶。
艾尔穆笑着说道:“人情法理县尊处置得当。”
薛县令苦笑了下接着说:“多谢将军体谅!本来按律处置了这五十多人这事就平息了谁知前日出了变故。”
艾尔穆和法尔斯对视了一眼正色问道:“什么变故?”
薛县令说道:“阙度部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说是构家村闹着要县衙按杀人罪严惩阙度部闹事者否则就要求县衙收回阙度部半里水源地说那就是祸事的根苗。
阙度带着人到构家村里正那理论里正自然分说没有这回事众人争辩时阙度一时激愤中了风邪昏厥当时叫了郎中针灸醒来就偏枯(瘫痪)不认人了。”
薛县令说到这叹息无言觉得自己真是太冤了。艾尔穆沉默一会问道:“后续如何?”
薛县令接着说:“昨日阙度的长子布勒闹到县衙状告构家村里正害人性命要里正偿命并要求构家村拿出他们的水源地作为赔偿。”说完愤愤拍了下案几。
艾尔穆内心一阵冷笑暗道果然阙度部都是蠢货!阙度中风瘫痪连人都认不得县衙再无顾忌布勒居然还如此嚣张怕最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她脸上不动声色说:“这可不好办了那构家村怎么肯依。”
薛县令连声说道:“将军说得是呀就是这样!县衙也很难办如依了布勒所说构家村必不得善罢甘休激起民乱就非同小可了。”
艾尔穆想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某是西突厥处罗可汗的女儿还要叫阙度一声叔叔。”
薛县令大惊本想拉着天策府的大旗做虎皮吓唬布勒罢手没想到来人不但是阙度亲戚还是个公主只是不知道怎么到秦王座下做个军官而这胡女把身份直言相告究竟是何用意不禁暗暗叫苦。
他忙起身拱手说:“失敬了失敬了原来是突厥公主真是怠慢了!”接着期期艾艾的问道:“不知殿下有何教我?”
艾尔穆忙起身回礼说:“县尊折煞某某如实相告是不想有什么误会。”
众人坐定艾尔穆接着说道:“某跟随秦王殿下一切以殿下之命令是从。”
说到这她停下喝了口茶给薛县令点时间来体会她的言下之意然后继续道:
“这次来还领了天策府的征兵军令可以事急从权。虽然阙度部出了些许变故但军国大事重如泰山望县尊尽快平息纠纷在会宁当地征发五百府兵。某另有军令在身要尽快出发去玉门。”
薛县令听完品了半晌方才明白这突厥公主给了一个釜底抽薪的解决办法不由大喜斟酌着问道:“不知将军征兵是个什么章程?”
艾尔穆笑道:“按惯例即可。不知抓来县衙的阙度部三十几人能否用兵役抵罪?”
薛县令颔首表示没问题这是有先例的。
艾尔穆接着问:“某只要胡人是否可以?”
薛县令凝视这胡女将军片刻心说阙度一倒部族的人心慌乱她借机要走阙度部五百青壮征兵比例差不多二十取一好果决的手段。那些剩下的部族也不足为惧了。
他心下大定迅速合计了下答道:“某尽力而为!”
艾尔穆起身拱手致谢“静待县尊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