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黎满满也是在新闻里面得知了医院的消息当下就狠狠摔了一个杯子面上带着一种疯狂的笑意。“顾颜殊啊你以为这又能够做什么?”
陆遗珠得了艾滋病顾颜殊却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远离她这让她已经很不满意。现在那些闻风而动的记者又一个个跟酒囊饭袋一样让她怎么不生气?
“你现在气实在很没道理陆遗珠早点晚点都是要死的至于她那个孩子活不活得下来也是个未知数。顾颜殊身边那个位置早点晚点都是你的。所以黎满满你的修炼还没有到家。”柳如梦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
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却甘心洗尽铅华脱去身上所有的锦衣华服只为自己满身是罪孽。她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搭了一条深蓝色百褶裙像是最普通的大学女生一样。可是她眉梢眼角的风尘气息却一点都没有办法抹去。曾经遭遇过太多事情见识了太多人情冷暖她就算是想要变回从前也绝无可能。
更何况从前的柳如梦有什么好?连她自己想起从前都觉得厌恶。现在的黎满满也是在跟她走同一条路不同之处在于黎满满比她更胆大一点。
“你还敢说我?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柳如梦穿成这样有用吗?”黎满满是看不起柳如梦的接她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利用。现在她的价值已经用完自然不会再跟她虚与委蛇。
柳如梦笑是很释然的笑容。“我现在当然没有资格说你。反正这样子胆战心惊的日子也过得很久了明天我就会去自首了结你的心病。只是黎满满我现在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有话快说别烦我。”黎满满满脸不耐皱着眉头挥了挥手。
“我在牢里等着你。”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成功看见黎满满惊怒的表情露出嘲讽的笑。
陆遗珠的手术做得并不顺利麻醉是打了可是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些冰凉的器材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拿进拿出的感觉。很奇怪但是没有疼痛。
她的血止不住后来呼吸道又出了大问题。
她感觉自己这一生所遭受的罪都比不上在这手术台上的一分钟。孩子哭的时候她总算是送了一口气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看过去孩子隔着隔离服躺在护士怀里满身血污哭声很微弱但是到底还是活着的。
给她看了一眼护士就急着把孩子送去化验。有些孕妇自身携带病毒但是孩子是不会感染的。他们存着这样一丝微弱的希望盼望苍天能够稍稍仁慈一下。
看护士把孩子抱走陆遗珠的呼吸一下子微弱起来。
“不好!”主刀医生大叫“孕妇出现昏厥准备抢救!”
苏城雨季即将过去的那一天晚上吴墨棋得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陆遗珠拼死为顾颜殊生下了一个孩子两斤七两体重有点偏轻。坏的是陆遗珠祈求了好几个月的愿望终究没能成真那个孩子在经过一番系统细密的检查之后还是被查出来得了艾滋病。
母婴传染。
“这个世界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是很不公平的你说是不是小诺?”吴墨棋坐在沙发里挠了挠小诺的下巴。
顾颜殊带走陆遗珠却遗忘了小诺。原先家里面还是有佣人小心看管的只是现在那座庭院就是个死城陆遗珠走了就一丝人气都没有。小诺在门口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目光一直看着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归来。或许他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他还是这样执拗地等了下去。直到吴墨棋过来拿陆遗珠一早写好的遗书才看见小诺。
雪白的皮毛上面已经添了不少泥点子仍旧坐在门口低下头萎靡地舔面前雨珠落下的水渍。吴墨棋觉得在很多时候有些人甚至还不如狗重情义。要是让苏湘看见这样的小诺肯定是要哭的。
吴墨棋拿了遗书出来小诺还坐在门口精神不大好目光却仍然是黑亮的。
“不要再等了。”他蹲下/身摸了摸/他头顶的柔软皮毛。“傻小诺她不会回来了。”
小诺似懂非懂地舔/了舔/他的手然后又把目光投向远方。好像是在默默诉说不管她回不回来他总是要等下去的。
吴墨棋叹了口气大力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如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她。”不论如何小诺是陆遗珠最放在心上的宠物。总是要带小诺见陆遗珠最后一面才是。
小诺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找字里面带了怎样沉重的心情。吴墨棋说他能找到陆遗珠小诺就屁颠屁颠跟着他走了。
此时此刻吴墨棋对小诺说这个世界不公平。小诺再次似懂非懂地舔/了舔/他的手好像在问这都好几天了为什么还不带他去找女主人。
吴墨棋苦笑了一下抱起小诺把他的两个爪子握在手里轻声问:“小诺你是不是很想遗珠?”
小诺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我带你去见她……”他是笑着的只是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忍不住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小诺凑过去想要舔掉他脸上的水渍他却松了手侧头躲开。重重仰躺在沙发上捂着眼睛他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