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笑着低头摸摸他的脑袋道:“好阿越帮娘亲拎着竹篮好不好?”
阿越乖巧的点点头将地上的竹篮拎起来。
花凝背对着沈纤钥蹲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沈纤钥也不管这样瞧着是不是得体是不是好看便跳上她的背一个比花凝高出一个多头的大男人被她背在背上沈纤钥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花凝有多疼爱他才好。
倒是花越有些不乐意道:“娘亲你偏心为什么我要拎着竹篮他却要被你背着?他还是的大人我才是小孩娘亲应该背着我叫他拎竹篮才对。”
沈纤钥趁花凝瞧不见便忍不住冲阿越扮了个鬼脸嘴上还柔柔弱弱虚伪道:“阿凝阿越说的对你将我放下来吧不过是脚磨出泡来了走回去也没关系的顶多便是几日不能走路罢了。”
花凝那一根筋的脑子哪里听得明白沈纤钥的小心思便对阿越道:“阿越乖不要胡闹。”
花越委屈极了又见沈纤钥靠在娘亲肩膀的脸上露出得逞为笑容他几乎要被气哭了这个人果然是个……坏人。
花凝背着他下山那人便喜滋滋的在她背上踢着脚忽而在她后脑上蹭一蹭俄而又在她脖子上吹吹气总之片刻未见安宁。
他的这些小动作花凝也不生气反而宠溺道:“是不是困了再不在睡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那人语气软软糯糯道:“你唱首歌哄我睡。”
这人真是跟个孩子一般好在之前干娘教了她几首曲子平时哄着阿越睡觉用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花凝的声音极温柔哼起曲子来确实叫人觉得心安沈纤钥便安分的趴在她背上闭上了眼睛。
隐约间听到阿越的声音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叫我娘亲哄着睡觉真是不知羞。”
沈纤钥知道这个臭小子在嫉妒他罢了便也不理他只是在花凝身上蹭蹭便当真睡过去了。
直到天都暗下来沈纤钥才悠悠醒来屋子里已经点上了油灯阿越就睡在他身边。幸好他向来睡觉端端正正的没将阿越压到他动作轻柔的翻身下床穿上鞋子。
油灯底下正坐着花凝手里好像在雕刻什么东西。沈纤钥缓缓走上前去道:“你在做什么?”
花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起身瞧了一眼床上的阿越还在睡着。这才放心的给沈纤钥搬了个凳子叫他坐下她低声道:“昨日不是在干娘那里哥哥教他做了纸兔子嘛晚上回来说什么怕纸兔子被人偷了去便藏在枕头底下早上醒过来那纸兔子被压扁了还打哭了一场呢。我想着给他雕个木头的这样便不会压坏了。”
沈纤钥想起他第一次来这屋里的时候床上便又些个木头做的小马小剑之类的原来都是花凝做的。沈纤钥有些羡慕阿越他像阿越这么大的时候娘亲每日都带着他沿街乞讨偶尔能吃到些菜叶什么的便满足了。
他还记得有一回他饿极了便吃了一个烂了一半的胡萝卜那东西真的难吃但他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吃。吃完之后还上吐下泻故而在沈纤钥继承了王位之后便发誓一生一世都绝不吃胡萝卜。
还有一回他远远瞧见那些用小木剑打闹的孩童心里别提有多羡慕沈纤钥的母亲是身娇体弱的郡主哪里会做这些小东西沈纤钥心中明白也从未在母亲面前提及他喜欢这些东西。
沈纤钥想到这里便觉得明明都是母子相依为命阿越的遭遇便比他幸运几百倍。花凝真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
花凝见他一直瞧着自己便低声道:“我脸上粘上什么东西了吗?”
沈纤钥笑着点了点头道:“有木屑你凑近些我帮你取下来。”
花凝凑近他那人便吻上她的额头声音中带着几分迷人的沙哑道:“阿凝”
“嗯?”花凝抬头瞧他。
“阿凝”
“怎么了?”
他摇摇头道:“只是想叫你。”
花凝笑了便继续低头去雕刻那木兔子。
那人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她又开始磨人的低声喊着:“阿凝”
“我在。”
“阿凝”
“我在这呢。”
“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
良久床上的阿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花凝便连忙笑着起身道:“可算是睡够了。”
花凝在床边坐下将阿越揽在怀里道:“阿越起来吃饭啦。”
阿越揉了揉眼睛在花凝怀里蹭了蹭道:“嗯。”
这样的场面任谁都会觉得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唯独沈纤钥觉得碍眼的很果然孩子什么的还是不该生的这样早这本该是他该享受的待遇平白的叫他给占了去。
沈纤钥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将阿越扔出去但想到之前木禅说的应当以大局为重才硬生生忍了下来。
半晌阿越可算是清醒了花凝想起昨晚吃饭闹得很不愉快便问道:“你要跟我们去隔壁吃饭么?”
沈纤钥自然不想去但他更不想花凝去便有些气愤道:“为何偏要去隔壁吃我们自己吃饭不行吗?”
花凝有些为难道:“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沈纤钥道:“即如此那乘马车去镇子上吃便是了。”
花凝摇摇头道:“那太贵了些就在干娘家吃便好了何必如此麻烦?”
她心疼钱沈纤钥却不在乎他的钱够她花上几辈子了。他气呼呼道:“我不要我不去他家我不想看见那个小白脸。”
“纤钥”花凝语气不善道“你为何总是这般闹脾气哥哥他不是你想的那般他待我好只因我是他干妹妹你不要总是跟他生气。”
沈纤钥眼眶红了起来大声道:“你为了他凶我?”
说完便气势汹汹的出了门三两步便跳上马车喊道:“木禅我们走。”
花凝追出来喊道:“沈纤钥。”
那人不管不顾木禅驾着车便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