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
风铃吃了一惊“嗖”地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顾左右而言他“!!你终于醒了三个轮子转四个轮子不转思密达……”
身后的苏文清探头瞄了一眼“这丫头醒了?”
他也有点意外风铃把这个小奴隶救回来的时候苏文清简单地为她做了个检查虽然没受什么致命重伤但头部受到了打击起码是个脑震荡所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奴隶商人虐待奴隶不是什么新闻按照摩约的法律奴隶是奴隶主的私有物品奴隶商人拥有对他们的全部处置权包括施加私刑甚至处死——奴隶商处死自己的奴隶不算谋杀甚至不用受到惩罚。
年轻的希伯尔奴隶女孩慢慢地爬起来坐在床上有些疲惫有些茫然她看了看风铃又看了看苏文清揉了揉眼睛轻声问:“?”
“你会说……希里尔语吗?希里尔语?”风铃小心翼翼地问。
女孩直直地看着风铃表情颇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没能理解她所说的话风铃心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念头——这妹子可能有些呆不过她的眼睛可真大啊又大又圆漆黑的瞳孔还带着点银灰色透明得像墨水晶。
“这里是什么地方?”希伯尔少女换成一种语言这次风铃终于能听得懂了。
“这里是圣安东尼修道院摩约的圣安东尼修道院你放心这里很安全。”风铃解释“你还记得么?你昏倒在了刑场旁边的巷子里我把你带了回来……”
苏文清远远地望着又给自己的保温杯里加了一点热水这个时候最好让风铃跟对方接触他一个成年大叔冒然上前恐怕会激起小姑娘的警惕和反抗心理更何况奴隶由于长期遭到虐待对外人基本上都抱着恐惧和不信任的态度天知道在对方眼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色中饿鬼?长相凶狠的色中饿鬼?还是邋里邋遢长相凶狠的色中饿鬼?
他最好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小领主捡回来的人让小领主自己处理。
苏文清喝了一口水悠悠地舒了口气屋子里光线很好宽敞的石制建筑冬暖夏凉透气通风一个承力的大拱将整个二层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客厅一部分是卧室放下幔帐就能将两个区域分开客厅的墙上挂着摩尔人的骆驼毛毯和油画而卧室床边就是半圆形的大窗从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楼下的院子和院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光线从雕花的木质窗格里透进来幔帐收起来后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伯尔纳·埃西丁格为他们准备了一个很好的住所这栋二层小楼往常是为在此歇脚的贵族准备的。
希伯尔女孩一言不发风铃想问问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倒在街头可这姑娘惜字如金只会点头摇头——她看上去确实有点呆虽然眼睛很大但是没有神情风铃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我就说把她还回去么……”苏文清说“在她脖子上挂个牌子写上失物招领谁家丢的东西谁家来认领。”
“不行。”风铃一口否决。
风铃也是贫苦出身在被老爵爷收养之前是个四处流浪的孤儿她很清楚奴隶的生活有多凄惨同时她还对智者大人这毫无同情心同理心的选择感到恼火他知不知道如果把这个姑娘还回去后者面临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小领主你留着她我是没什么意见可自己都穷得快吃不上饭了。”苏文清说“咱们的伙食这两天全靠蹭修道院的早晚餐这丫头没衣服穿你到哪儿去给她找衣服?还有你自己的衣服也只剩下一套了你今天上午穿着上街的那套裙子我看了看没法补了只能用来当抹布了。”
“我……我去找院长预支薪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风铃急中生智“我帮修道院做翻译工作时薪有二分之一个古尔登(注1)。”
“院长能预支你多少钱?”
“不知道不过只要能有四个铜币我就能买到一匹长十尺宽三尺的亚麻布和一大团麻线。”风铃回答“我今天上街的时候留心注意过了有的旧布非常便宜买到布料我就能自己裁剪做衣服足够两个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