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看到她双手紧抓颈部张着嘴却没有声音秋儿吓着了。
“你给格格吃的到底是什么?”秋兑扶着歆怡厉声质问叶夫人警告道:“你要是敢害格格皇上定饶不了你!”“就是万年青的果实能让她那张讨厌的嘴巴安静不会要人命。”看到歆怡痛苦的模样叶夫人也有点惊慌但仍强作镇静地说。
这时秋儿看到歆怡的嘴唇开始起水泡神情非常痛苦再也顾不上跟那个心机叵测的女人计较忙着送格格回“凤春苑”。
“你们统统干活去!”叶夫人指使仆人们但仍有两、三个下人不顾一切地跑出了东院找叶舒远和叶老爷报信去。
当叶舒远得到消息带着郎中赶回家时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一向寂静冷清的“凤春苑”内挤满了人从不到这里来的叶老爷、卿姨娘和青梅等人都在这里还有丫鬟、仆妇、马夫、更夫等一大堆人他开始以为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后来才知道大家都是怀着疼惜和关切的心情来看望大少夫人的。
他惊讶歆怡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赢得了这么多人的关心和尊敬的?当他看到歆怡时更是惊讶不已她的嘴唇长满水泡双颊通红眼神痛苦。
“歆怡郎中来了!”他紧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可她怞回手指着桌上的纸笔等他递给她后她忍着晕眩匆匆写道:“此事蹊跷切勿声张惊扰京城叶府遭殃。”随即将纸塞给他以手势告诉他这是大事要他照办。
他点头为她的顾全大局而高兴可是郎中的结论却让他忧心如焚。
万年青的果实带有毒性误食后会引起口中、咽喉肿痛伤害声带并使人失音致哑严重者会带来生命危险。
幸好及时治疗歆怡生命无碍口内的烧伤也在几天后就治愈了可是郎中却无法恢复她的声音。
她成了哑巴!这个结果对歆怡不啻是最大的打击声音是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失去了声音她的生命也在凋谢。
康嬷嬷和秋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叶舒远对她的细心呵护更甚从前而叶老爷责罚了叶夫人命她独自在佛堂反省一天一夜。可是这些都无法令她振作起来。
叶舒远心痛地看着她一天天地消沉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快乐的光芒他痛恨叶夫人的残忍和诡计发誓一定要治好歆怡还她清亮的嗓子。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你一定可以重新开口说话的。”他对她说在她眼里看到希望的火苗虽然只是微弱的火苗但足以带给他动力。
可是他寻访了众多医术高明的郎中给歆怡服用了不同的药材却毫无起色。
终于有一天他兴奋地打听到在西南蛮夷之地有种大洞果也叫彭大海的果子能治疗失音症于是他花重金托人帮忙购买。
可是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歆怡时她黯然摇头在纸上写了几句诗:
往日夫求慎妇言今日心意终得全祸福自有天注定缄口情情奈何天?
读着这充满无奈的诗句感受着她深沉的痛苦叶舒远心如刀割。他撕掉那张纸将她抱在怀里忏悔的眼泪浸湿了她的鬓发。许多事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它的可贵。他好恨自己过去曾讨厌她的多言如今他愿意用生命换回她美妙的声音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听她的“粗言率语”。
叶老爷得知儿子打听到大洞果的事后立刻派了府中的护院竭尽全力去寻找短短数日一袋又一袋的大洞果从各地送来。
叶舒远将那状似橄榄、棕色微亮的果子洗净泡在水中让她饮用。连喝数日她的嗓子仍毫无进展她泄气了可是叶舒远一再鼓励她督促她继续饮用。
由于叶府的家规甚严府中一切“丑事”均不得外传否则违者重罚。加上歆怡为保住叶府安危不让此事被官府知道因此她被叶夫人陷害以致失音之事除了府中的人和素得叶府关照的郎中外并无人知晓。
因此叶府两位少爷的比试仍将按计划进行。
眼见比试时间就要到了歆怡振作起来每日都将那淡而无味的大洞果水当美味饮品喝着为的是让叶舒远安心。
“你以后可得防着叶夫人。”这天青梅来看她时说道。现在她已将歆怡视为可信赖的朋友因此每天都来看她说些府中的秘闻给她听。
“她那人心眼坏听说最近把东院观星阁顶楼的地板掏空了盖了块波斯地毡也不知要搞什么名堂。”掏空地板?歆怡一愣觉得这真是最不可思议的事。
她的表情让青梅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忙证明般地说:“是真的宏达的媳妇春芳告诉我的。她还说这几天宏达每日被逼着在观星阁练习练得可烦了是他告诉春芳的还说老太太疯了。”疯了?有这个可能吗?
歆怡暗自想不她只是耍太多心机有太多私欲才会做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比如为了一株万年青逼丫鬟上吊为出口气害她成哑巴。
叶家兄弟俩考试的前一天傍晚歆怡在门口等叶舒远平时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回家。可是她只看到芒子独自一人回来没有看到叶舒远。
她惊讶地指指他的身后芒子理解地笑道:
“大少夫人放心大少爷被三少爷喊去了说去观星阁看件东西很快就回来。”起初歆怡没当回事只是失望叶舒远未归可是当她走回屋子时。“观星阁”三个字忽然令她神经一紧那日青梅的话窜入她的脑海——掏空地板!
她双眼发直地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倏地起身往苑外疾步走去。
东院很大为了赶时间她没有走正门而是沿着更夫走的小径穿行夕阳斜照、林荫晦暗加上沿途林木繁盛因此并没有人看到她。
当她来到四层高的观星阁时见几个杂役正在清扫楼前的木屑杂草为了不惊动人她悄悄绕到阁楼后面看到一段台阶通着侧门便沿台阶走上去到了门口后她推了推门合拢的门扉悄然打开门内是条狭长的通道。她走了进去掩上身后的门在黑暗中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张开眼睛往前走。
四周非常安静可是安静中有种让她不安的气息在流动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收缩似乎听到一点隐隐约约的声音。
是叶舒远吧?她侧耳倾听声音又没了。可是前面出现了光亮一道楼梯呈现在眼前她毫不迟疑地走过去上了楼。
这是呈螺旋状的楼梯越往上走就越窄小而陡峭。
当到了第二层时她果真听到了叶舒远的声音但模糊不清于是她加快脚步跟着声音往上直到接近顶楼时叶舒远的声音才越来越清晰。
“只要你保证做到我可以放弃叶家继承权也可以不再到家具作坊去。”“可是我需要你画的家具图纸。”这是三少爷宏达的声音。
“废物为什么非要靠他?”叶夫人的声音尖刻冷酷。看来叶老爷的训斥和佛堂反省对这个女人丝毫没用。歆怡小心地登上楼梯蹲伏在台阶上往里看。
叶舒远正站在屋中央而他身边靠墙的地方站着叶夫人和叶宏达。
在叶舒远身前一块色彩瑰丽的地毡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倏然一惊:被掏空的地板——陷阱!
他们要害他!那个老女人真的疯了!
“这就是我要你看的东西。”叶夫人指着那块地毡对叶舒远说:“不要以为你的设计最好看看这个波斯国国王的龙床比你的金丝楠罗汉床更华丽。”注意到那幅精美图画的叶舒远果然被吸引往前走去。叶夫人的脸上露出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她的手拉着叶宏达。
舒远退后!歆怡大喊可是声音完全发不出来急得她登上阶梯跑向他。
她的脚步声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叶舒远转身惊讶地迎向她。“歆怡?”墙边的叶夫人忽然冲过来拉住他往地毡上猛推。“你该往前走!”毫无防备的他身形不稳退后一步踩上了地毡。
而几乎同时他的手被歆怡抓住她没法说话只能用力拉他而叶夫人疯了似地一再将叶舒远往地毡上推口中吼着:“宏达拉开哑巴!”吓呆了的叶宏达在母亲疯狂的吼叫中木然的出手一把抓住歆怡。
歆怡自然不甘心被他拉走奋力与他抗争的同时嘴里发出绝望恐惧的单音。
四个人就这么在地毡边缘拉拉扯扯地打了起来。
舒远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歆怡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拉他因此他用力挣脱叶夫人想从弟弟手中夺回歆怡。
“你该死!”叶夫人孤注一掷竟抓住他的衣襟往后拽两人同时跌倒在地毡中央随即地毡缓缓沉下地板上露出个大洞他们两人随着地毡往洞口坠落。
“舒远——”看到地板上的大洞和坠落的叶舒远时歆怡忽然进发出清晰的声音。“舒远不要死!不要死!”她哭喊着扑过去紧紧抓住尚未滑落洞口的地毡一角不知哪儿来的劲硬是将坠落的地毡控制住。
“救他!救他!救他!”歆怡不敢松手她知道舒远就在地毡的那头因此她用尽全身力量抓着地毡神志狂乱地用力呼救她的声音极其高亢仿佛将欲了多日的声音在这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那了亮的声音惊动了楼下的人听到呼救声的人们全都往这里跑。
“娘!大哥!”看到他们坠落时叶宏达似乎清醒了他赶来帮着歆怡压住地毡不让其坠落。并探头到洞口内看到大哥一手紧抓着娘一手抓着地毡悬挂在半空中时不由得大喊起来。
很快地闻声赶来的人们把叶舒远和在坠落时头部撞伤的叶夫人拉了上来可是不管是谁想拿走歆怡手中的地毡她都又叫又喊地绝不松手。
“歆怡我在这里快松手……”耳边传来叶舒远的声音她蓦然惊醒丢开地毡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叶舒远用衣袖擦拭着她满脸的汗水和泪水激动地说:“歆怡你终于可以说话了!”歆怡愣愣地看着他。“我可以说话了?”“嗯你可以!”他激动地点点头。
“我真的可以说话了!”动人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而且我救了你?”“是的是你救了我。”他再次点头眼里闪动着泪花他将她珍惜地抱起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霞光将他们融合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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