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烈火娇妻 华甄 4111 字 8个月前

x “朕没有乱说。qb5。”元修将手中的弓箭摔在地上踉跄了一下忙把双腿分开站稳厉声吼道:“他杀朕的爱妃掌朕的朝政夺朕的妹妹朕与他誓不两立!”

他虽摇摇晃晃嘴里有酒气但神态严肃双目还算清明不像喝醉的样子可是他的话丝毫没有理性静宁问郝大人。“皇上又喝酒了吗?”

“不多就几口。”郝大人用手指比画出一个小圈表示一点点。

但静宁还是担心地看著皇兄因为她知道哥哥酒量极差酒品也不好。

“皇上快来歇歇。”珈珞招招手元修竟听话地走了过去与她并排斜躺在榻上而她抚摸著他的胸。“皇上没事只是有点胸闷骂骂人、出出气就好了。”

静宁看著她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很美丽这身华服更是将她的妖媚和狂放烘托出来加上她无可挑剔的好身材难怪哥哥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她冷然对她说:“珈珞你出去!”

“我为何要听你的?是皇上召我来的。”珈珞显得很有自信神气地看了元修一眼但后者并无反应。

“出去!我有话跟我皇兄说!”静宁再次命令。

“皇上──”珈珞娇声倚著元修以为能从他那里得到支持。

“皇兄让她出去。”静宁看著她又在施展媚功心中堆积已久的不满、愤懑和伤心一齐涌上心头转向她道:“不要脸的女人皇上的尊严皇宫的规矩就是被你这样的荡妇给糟蹋了!你要是不出去我会让人把你拖走!”

“你不敢。”珈珞得意地笑道:“皇上不会让你这么做。”

静宁冷然一笑。“要不要赌一赌?”

珈珞的自信消失露出一丝惊慌向元修求助。“皇上她对我放肆。”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元修捶打著木榻。“烦死了!”

郝大人立刻过来拉起珈珞将她带出门去。

静宁没出去而是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看著元修觉得他真的醉了。

“我没醉。”元修在她犀利的目光下渐显局促他抬起头来偷看她一眼再对她皮皮地笑笑。“得了别盯著我看她被赶走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到底要留她到什么时候?”静宁终于开口。看著他顽童式的笑容她对他不再有气。与宇文泰相比他从来不是个成熟的男人可是他永远是她的哥哥。

元修脸上的笑容消失颇为紧绷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想封她那样的女人为妃吗?”

“不我没那么想过。”

“那你为何还让她住在你的寝宫里?”

他白净的脸上出现红晕。“唉静宁你也嫁人了该知道男人需要女人特别是心情烦闷时女人的身体能提供安慰这就是我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王后和其他嫔妃不行吗?”对他的坦白静宁无法苛责只好改用他法目的就是想让他远离珈珞。

他咧开嘴邪气地笑道:“她们也行可是比起珈珞就没什么味道了。”

“皇兄你真是厚颜无耻!”静宁也笑了现在的哥哥才是她熟悉的胆怯中不失冒险精神呆板中不失风趣乐观狡猾中不失单纯天性。

“是啊这一生我爱女人可是最爱的只有一个。”他坐起身来在亲妹妹面前不再把自己当皇帝看因此没用“朕”自称而他脸上的笑容使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俊朗。可是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变得飘渺温柔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静宁相信他在想明月想他们住在洛阳平阳王府时的快乐日子。

然而他的眼睛忽然看向静宁温和的目光变得可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恨、痛苦和愤怒。“但她死了被人杀死了!”

面对他骤然改变的神态静宁一时无言她为他爱上不该爱的人感到悲哀也为明月短暂的一生悲哀可是在这场爱与死的竞争中她又能真的责怪谁?

“皇兄往事已矣不要再想……”

“我怎么能够不想?死的人不是你心爱的人你自然可以这么说。”元修跳下木榻踱了几步后忽然停在她面前。“我绝下放过他我要他为明月抵命!”

“不要那样皇兄!”静宁发现他是真的有此意图不由得惊骇地阻止他。“宇文泰那样做是为了你的前途和社稷你不该仇恨他。”

“不要替他说话他比高欢更恶毒、更陰险我出了虎口入狼窝如今他们会帮助我扳回一城!”元修激愤地说著忽然抓起兵器架上的大刀猛烈地砍在木椿上仿佛立在那里的不是木桩而是宇文泰。

他们?!静宁浑身一颤。难道皇兄有支持者?他今天的反常举动并不是随意说说而是已有预谋?她冲动地说:“皇兄他是我夫君你可不能干蠢事啊!”

“你的夫君?哈你少哄我珈珞告诉我你与他吵架了而且你也恨他不是吗?”元修不介意地说:“你不要怕独孤如愿比他俊也比他温柔……”

“不你不要听珈珞胡说八道!”静宁急切地抓住他。“我不恨他我爱他。而且我既然嫁给了他就不会再有他想我不准你伤害他!”

元修看著她不动也不说话。兄妹就这样眼睛对眼睛鼻尖对鼻尖地对峙著。

最后元修先退却了。他将手中的刀扔在地板上无力地说:“我恐怕真是喝醉了不要理睬我说的话。我要去睡觉也许明天我会后悔今天的想法。”

说完他大声唤人在匆忙赶来的两个内侍扶持下摇摇晃晃地走了。

静宁也带著香儿离开了未央宫可是回到天梁殿后她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今晚在皇兄那里的见闻给她极大的刺激过去她认为宇文泰的危险只会来自战场可如今她不再那么单纯地如此以为。

皇宫才是真正的险地!战场上的危险可以预见皇宫里的危险却难以预料它可能来自你的君王也可能来自你的同侪甚至可能来自你最熟悉的人──在你猝不及防之时。

她相信哥哥是酒后吐真言可是凭她的了解他虽有这样的想法但绝对没有足够的胆量去实施。杀宇文泰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她一向懦弱的皇兄忽然变得这么强硬甚至信心满满地想杀死他这样反常的勇气很令人怀疑。

可是从他与高欢撕破脸仓促弃洛阳等来看他做事鲁莽欠缺瞻前顾后更没有谋略因此如果有人鼓动他那他很可能受感情驱使而被有心人利用。

现在的问题是她得找出那些有心人确定皇兄并不是在空口恫吓。

首先她想到的是珈珞因为那个女人的凶狠和陰险早在她来此之初就了解。看看手腕上残留的指甲抓痕她丝毫不怀疑珈珞有这个动机。她喜欢宇文泰而且她相信只要一逮到机会她仍然会用她的女色去勾引他。

杀一个人必须有很深的恨才能下手而珈珞对宇文泰可能是因爱生恨。想想看如果她竭力勾引他可他从来不为她的美色所吸引她能不恨吗?也或许他与她曾经有过一段关系后来因为娶了妻而疏远她那么她难道不会因为嫉妒和失意想杀他吗?她手腕上的疤痕足以说明她嫉恨的程度。

香儿告诉她麒麟殿的侍女说珈珞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皇兄寝宫内皇上自从明月死后就独宠她一人。

那么她对静宁的嫉妒加上对宇文泰的失望是否刚好与皇兄失去明月的恨不谋而合让他们为了报复而合谋杀他呢?这很有可能。

另外还有一股力量也不容忽视那就是皇兄的亲信和妒忌宇文泰的权臣。

自从那夜得知西魏目前面临的困境后她就很关心朝政并从皇兄、杨宽和巫蒙等人口中得知宇文泰正采取一系列强国治军的措施。

例如:改革军队统辖权恢复鲜卑旧日的八部之制把分散的乡兵武装收归中央军队由朝廷选择有名望的军事人才统领加强中央对军队的控制;在政治上倡导以德治教化为主、法治为辅的统治原则。用人奉行唯贤是举不限门第资荫和出身以保证统治阶层的清明。

这些改革必然损及部分人的私利因此尽管宇文泰在朝廷内外广受拥戴但树大招风嫉妒羡慕和仇恨他的人肯定不少如果那些人串通起来鼓动皇上除掉他那不正迎合了皇兄想为明月报仇的心吗?他很有可能会藉助这些人的力量再做一次如同贸然与高欢撕破睑而导致逃亡的傻事。

最让她担忧的是一旦上述两股力量合起来宇文泰所处的环境将更加险恶。

她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但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她坐立不安地在房内踱步良久很想去找宇文泰说说听听他的分析。可是

多日来她与他几乎没有言语的交流就连身体上的接触也是由他来找她因此她不知该如何去找他。

忧虑中她决定去找一个能给予她帮助的人。

香儿已经睡了她不想惊醒她。宇文泰还没有回来他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在建章前殿忙碌即便回来也都在午夜之后因此她不能等他。

当巫蒙看到她这么晚还来找他时十分惊讶但仍请她进屋说话。

“不了太晚我就不进去了。”她心神不宁地搓著自己的手臂因出门时太匆忙她忘记多穿件衣裳。

巫蒙也不好坚持就请她坐在廊檐下的木凳上。

“你知道朝廷内有谁恨宇文大人吗?”因为太过焦虑她开门见山地问。

巫蒙一愣随即笑道:“恕小的斗胆恨大人的恐怕只有夫人您啊!”

见自己与宇文泰的不和连侍卫都知道静宁不禁面颊一热幸好天色暗对方看不见。“我是认真的眼下大人面临危机你少贫嘴。”

见她急了巫蒙不再逗她正经地说:“就小的来看朝廷内恨大人的人是有几个但还不至于造成危机。”

“是吗?”静宁相信他转而又问:“那珈珞呢?她会想杀他吗?”

“大人对她有恩她为何要杀大人?”巫蒙再次被她突兀的问题问住。

“那还不简单凭他们以前的关系现在大人娶了我、放弃她她难道不会因爱生恨吗?”

巫蒙想了想说:“那倒是可能的珈珞是个好妒的女人。不过她与大人从来没什么关系那是她犯单相思凭什么恨大人?”

“你如何能确定呢?他们认识时你并不在……啊啾!”正说著一阵凉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喷嚏。还没来得及擦擦鼻子就听到身侧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看到站在门边的人她怔忡无语。

“这些事你何不直接问我?”宇文泰看著她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敞开的屋内泄出的灯光只照射出他的身影却照不到他的脸。可是静宁知道他在生气。

怎能不气呢?自己的夫人私下打听他的私事还是在这样的夜晚虽然她并无不良之心可是感觉上总是难逃鬼鬼祟祟之嫌为此她觉得很尴尬。

感谢冷风袭面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及时解救了她而静宁忽然难以控制的颤栗也令他有了足够的理由关心她。

“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多穿件袍子?进来!”他走过来一把抓起她冰凉的手将她带进屋。

静宁投给身后的巫蒙一个责怪的眼神怪他没早点给她暗示。

巫蒙抱歉道:“别怪我如果夫人接受邀请进屋的话自然会看到大人。”

哦说得可真好。静宁懊恼地想自己真的无法怪他。

屋子里很暖和一张大方桌置于屋中央上面铺著巨大的地图。

“坐下把你的问题说完。”宇文泰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拉过她对面的椅子靠近她坐下。对巫蒙说:“你也坐下。”

静宁脸上又开始发烫她低声说:“你不是都听见了吗?干嘛还要问?”

他身子往前倾大腿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膝盖黑漆般的眼睛专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因为我不懂关于珈珞我不是早已告诉过你所有细节了吗为何今晚忽然怀疑起我与她有染?难道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还是你有了什么值得深夜探访我侍卫长的新证据?”

听他当著外人将他们之间的矛盾说出来静宁又羞又气她往后缩回腿冷冷地说:“我不关心你的过去也不在意什么证据。只想知道谁想要你的命!”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宇文泰往身后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道:“否诉我你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话到口边静宁又开始犹豫她不想把皇兄牵扯进来可是如果不把实情告诉他他又如何防范?

“很为难吗?”她的心思总是那么明显看著她年轻的脸上纠结著苦恼宇文泰心里充满怜爱。“如果那样的话你可以不用说。”

“不我要说那样你才能提早防备。”她抬起眼看著他因他眼中的关切而下了决心。“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得答应不会杀我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