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要报复!
爬爬爬……努力爬……
逃逃逃……用力逃……
为什么他又会想要玩起这十数年前的无聊游戏呢?他家都这么有钱了只要他想几百几千只金蜘蛛随雁都会为他寻来他为什么又想要把它抓去涂金漆呢?
它不要当那个疯子手下的玩具那滴着金漆的毛笔好恶心!画在身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修长的八脚爬虫费尽心力向外求生。\\qВ5、\
“嘿!小蜘蛛你要上哪去呀?”卑鄙的大脚只用小小脚尖踩住它的一只右腿就让它动弹不得扬着惹人厌的贱笑水-看来心情愉悦。
就是他!又是他!这次还带了同伙来!真是够了!
几年前它就是被这个疯子水-抓来乱涂乱画搞得全身金彩被人类当成活金追着跑也就罢了之后还被自家兄弟姊妹、亲戚朋友、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子侄小辈笑得不敢出来见江东父老时至今日它蜕了三次壳好不容易脱离那一身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白痴模样他水-水家庄庄主居然又来了!
不它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得逞!蜘蛛也是有格的!它要逃!一定要逃!它不要再被一堆没良心的冷血动物笑上十数年!
奋力地挥舞八只足它要逃、一定要逃!
“小蜘蛛不要这样嘛!怎么说‘我们’也是有交情的你有必要兴奋得一副想一死以谢天地的样子吗?”微一使劲他居然踩断了小爬虫的右腿!“哎呀呀……就叫你别挣扎了嘛!看看这会儿就出事了。”
他以为为什么会出事?!他踩断的可是它的腿呀!
算了古有壁虎断尾求生它也可以那只脚就给他吧!
逃逃逃……快点逃!
一心只想逃命的小蜘蛛完全忽略恶质男所说的话中有何异状。
“水-……”一旁帮忙捧着金漆的痴儿满脸的惶恐。“它……好痛……看……”
小白痴!那是指“它看起来好痛”是吧?连顺序都会排错她到底是不是人呀?连它都说得比她好。
咦……它怎么悬空了?它没有吐丝吧?
“你胆子挺大的嘛敢瞧不起我的女人?”仅用两指便逮着在心中耻笑人类的爬虫水-放大版的劣笑硬生生骇住蜘蛛的小小胆。
哇啊啊啊!
如果蜘蛛真的会惨叫现下发出的必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神号。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它在想什么?它什么都没做呀!它只是一只好无辜好无辜的蜘蛛不事生产地呆在水家庄半点坏事也没做要说它懒它可比水家庄的两大米虫——庄主和庄主夫人好太多了!起码它还会偶尔吐吐丝、结结网捕食一些小虫小蚊小蝴蝶帮水家庄驱除一些蚊蝇……为什么?为什么它要被这个家伙盯上?为什么?为什么?它不要!呜呜呜呜……救命呀!谁来救救它呀!
“来痴儿我教你玩我以前最常玩的游戏。”恶质水-将手中的小生物丢入水晶瓷瓶里不慌不忙的将金漆倒入。
恐惧的小蜘蛛看着头顶恐怖的“金漆瀑布”已然骇个半死!
啊啊啊啊啊!不要呀!
再凄苦的悲鸣都只能往心里搁无处可逃的它只能被冰冷黏腻的油彩淋了满身险险没被浓厚沉重的绵密压死!
游游游……游游游……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在金漆中泅水的蜘蛛看来已非凄惨可以形容。
没人性……没人性呀!
“水-……”它看起来好可怜……
“痴儿你看蜘蛛泅水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而且还是只断了腿的蜘蛛耶!可爱吧?”他是龙不是人哪来的人性?果然是只笨爬虫。
痴儿顺着水-的说法再看一回。似乎……真有一些好笑……看它手忙脚乱地划着金漆载浮载沉少了一只腿又不好平衡好不容易浮出“漆面”刚吸了口气又沉下去继续挣扎着游上来……真的……好好笑……
“呵呵……”
“好玩吧?”他这个夫子什么都教不好就使坏最行。
“嗯嗯!”
它……它不行了……好累……这油彩太浓厚不似水般好游又无浮力如同流沙般一直把它拖下去……它真的不行了……
真的快挂了?好吧放你出来。
恶质水-将瓶身一倾所有金漆顺势向外滑出也连带着将几乎被玩挂了的小蜘蛛冲出生天。
它要报复……一定要报复……
“哎呀……倒……”痴儿伸手要挡住金漆却让油彩染了整手。“衣裳……脏了……”
“乖痴儿看你弄得脏兮兮去找净净替你弄干净。”轻声哄着水-支开她的意味明显。
“喔。”
“小心别走太快。”她现下可是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带球跑的摸样看来头重脚轻。
“嗯。”给了允诺痴儿不疑有他当真四处找人去了。
“好啦小蜘蛛现下只剩我俩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吧。”
靠!他以为现身么容易?说两句话就行呀?它被吓到胆都没了还喝了好几口恶心的漆要变回来哪这么容易?
“小蜘蛛你再不现身等我娘子回来我就不只是‘金漆灌顶’这么简单了。”从鼻孔里喷出两管冷哼坏人拎起另一瓶油彩威胁意味浓厚。
呃……不过呢……它可是只修行八百年以上的蜘蛛精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人瞧扁了。它不是看在那瓶金漆的份上也没有接受他的威胁绝对没有。
一阵轻浅的白雾自它身上飘出不一会儿一个黑发黑眼、却浑身都是金色油墨的灵巧女子就趴在地上了。
“嗯很‘金’彩、很闪‘亮’。”他呵呵直笑。原来是只黑寡妇不是被吃的爬虫。“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啦你是人面兽心、人身龙魂的变态恶质卑劣水怪。”去他的……小看她?怎么说她也有八百年的道行好不好?“补充一点你还是个卑鄙无耻的恋物癖神经病专司虐待劳工、动物、爬虫以及任何可供你玩乐的人事物。”
“多谢夸奖。”啊说的真是贴切呀。除了前面那几句其他的随雁以前多多少少都有骂过了。
她这样骂他他居然还说多谢夸奖?脑子有病!
“你早就晓得我是只蜘蛛精?”翻身坐上桌子她问。
“不我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晓得。”她还真以为他闲着没事就喜欢盯着蜘蛛看吗?“从我发现我的龙身被毁的时候才渐渐发现。”
也许他的龙身会坏没错可是没有一只龙死的时候会缺了一边的龙角还有那白花花的骨头上居然会被人以金漆写下“我要报复”、“你涂我我涂你”之类的怪话那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因为那些在水中的金漆根本没有掉落过分明是被有心人施过法。
啊啊……糗了他还是看到了。枉费她还特地把小白痴推下水去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是你做的没错吧?”
“对啦我做的怎样?”她敢作敢当!反正打死不承认他也不会信这庄里就只有她跟他有这种过节也只有她这么一只精怪可以做到这种事……呜呜!想说不是也没人信。
“你有几年道行?”敢动他的龙身?这小娃活得不耐烦了。
“八百一十三年。”她掐指算了算。“又七十二天。”
“这么浅?我以为你起码有千年以上。”她周身流动的法力源源不绝比起一般百年蜘蛛精强上太多。
“我啃了你的龙角而且我修行向来卖力。”事实上以前的她只是让自己活得健健康康、长长久久根本懒得修行;但是自从被他抓去涂过金漆之后她开始卖力、开始发愤图强因为她要报复!她发誓她再也不要被人抓!
可是之后她才发现她要斗倒的家伙居然是只龙……呜呜!还是只恶质到极点的龙!呜呜呜!因为啃食过龙角所以不管她的法力再高她都无法攻击龙角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该死的卑劣人类——水-!
早知道她就不要贪食了她怎么会知道那只龙就是水-!
“难怪……难怪你会有这般强劲的法力。”啃了神兽的角她至少可以少修五百年。“你可知道动我龙身的下场?”
“不知道但是下场八成不会太好我已经料到了。”反正他最多是将她打回原形嘛!还能怎样?
“料到了而你却没有逃?”把玩瓷杯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难道你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要真不怕我刚才干嘛逃得这么卖力?”虽说少了条腿但化为人形后就没多大影响了。
“怕也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可你却没有逃?”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的表情越加诡异。“你在等什么?或是……你在留恋什么?”
她脸红了。
她的确在等……也的确留恋……
她在等等那个男人注意到她她留恋留恋着那个男人的一切。
可她知道他不会是她的因为她比不上一个能伴在他身旁的女子。
她只是只爬虫只是只精怪虽然比那个哑女早一步认识他可却从未以人身见过那个男人就算喜欢他又能如何?她懂先来后到的规矩水净净早已占据他的心不是她可以介入的。
水-明白了只有一种东西才能让他们这些非人者甘心犯险甘心留恋凡尘俗世。“你喜欢的人……是随雁?”
这只龙……不对他应该是人……哎呀!不管了!他为什么猜得到她的心思?!真是混蛋!
不说话?是默认吗?“我可以让你得到他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柳眉倒竖。“但是他是你妹妹水净净的男人。”
“你不是喜欢他吗?”无辜的表情活像是她拿刀逼着他交出妹妹的相公似的。
“喂!你给我搞清楚横刀夺爱是狐狸精的戏码我跟他们可不是同一挂的。免了免了!”喜欢归喜欢她才不要伤人心。更何况要跟这小子谈条件?她可是见过随雁的下场了。
“不要随雁?那也可以但是你还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件事不尽早办妥他会睡不安稳的。
“与我何干?凭啥要我答应你一些狗屁倒灶的事?不干不干!”她只想赖在水家庄里当她的小蜘蛛平平凡凡过日子就可以了她才不要惹是生非把自己害惨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在那撑着。
“不答应?那把龙角吐出来还我。”
吐……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