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挨家挨户的收费赵传薪好奇之下一路跟随。
盐税、酒税、煤炭税烟税、糖税、当税、牙税、肉厘(屠宰税)、油梁磨捐、驼捐、厘金、担头捐、印花税、房捐、捐输、新税、抽租、预借、军面、脚运、骡价……
仅一条街能巧立出二十多个名目。
赵传薪瞠目结舌。
如果有抗捐的少不得挨顿毒打衙门口的小吏会发出“破家灭门”的警告倒是没有现场捉人。
赵传薪拽住一个路人指着那伙人问:“他们说要破家灭门此言可当真?”
路人“呸”的啐了口唾沫:“那你以为还有假?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伱活不下去。城里百姓勉强还能扛住外间的农户佃户还有豪强士绅再扒一层皮文家庄上饿殍遍地村里一死就是七八户人没吃的大伙为了活命竞相食人……”
确实挺惨的但赵传薪已不是刚来那会并不为所动。
赵传薪指着那伙人问:“前头收厘金那些人是谁?”
路人说:“嘿嘿带头的吃人老虎是知事(知县)梅树楠后面为虎作伥者乃负责巡警事务的总缙绅王佐才。到了别处譬如永昌那边又有缙绅李特生等而凉州知府王步瀛就是凉州最大祸害……在凉州至秽至贱者灰粪有捐物之至纤至微者柴炭酱醋有捐下至一鸡一鸭一羊一豕凡肩挑背负日用寻常之物莫不有捐你总是逃不掉的。”
赵传薪听了对方的话看着闹的鸡飞狗跳的街道心说王改名真是个嘴强王者就这还没办法煽动造反?
他看到的不是愤怒的百姓是一点即燃的爆炸物。
因为凉州境内全副武装的满城是西北要害之地还要震慑宵小和日俄否则赵传薪都想着亲自上阵圈地盘了。
毕竟这里是西北的军事要害不像是澳岛和港岛赵传薪要是真的做些什么怕是清廷头破血流也得和赵传薪周旋到底。
他又打听了片刻才放那“诚实”的路人离开。
然后就见有几个拿着长长烟杆鬼鬼祟祟的汉子传递插着鸡毛的信件匆匆而去。
赵传薪咧嘴笑了。
王改名眼高手低干不成事但显然在凉州活动的不止王改名一人。
赵传薪继续在城中游荡不时地找人问话。
这些贪官污吏堵不住悠悠众口赵传薪倒是知道了不少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风沙最大的之时赵传薪也被拦住了。
梅树楠或许已经回了衙门口拦赵传薪的人是带着两个巡警的王佐才。
王佐才说:“我认得你这老道在城中游荡一整天了。出家人不好好在道观里待着既然出来那也要捐路厘。”
好家伙也不知道是他临时编的还是真有这么个路厘。
赵传薪“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掏兜摸索了半天抠出两枚铜钱递过去:“给。”
王佐才一看鼻子好悬气歪:“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行了要饭的怎么还嫌饭馊呢?”赵传薪乐呵呵的说。
“你……”王佐才大怒。
他身后一人站出来作金刚怒目状急于表现道:“我乃捕厅张傅林你这老道竟敢冒犯我们总警绅?”
“呦……如果冒犯了几位上官那还请见谅。听贫道一句劝当官别太气盛。”赵传薪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张傅林冷笑:“不气盛谁还当官?”
王佐才哼了一声:“跟他废什么话?先抓回去关押起来我怀疑这老道是老吆会的人。”
老吆会即哥老会的演变版本。
赵传薪本想逗逗傻子再削他们一顿找地方等到半夜。
听了王佐才得话后他灵机一动背起手来说:“要抓贫道?那前头带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