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黑夜城并不繁华的市中心。
一座座高耸的黑色高塔散发着淡淡的神圣的光晕为整个黑夜城装点出了淡淡的光芒。
在这天空被永恒的黑雾笼罩的地狱当中那细微的光明也根本无法照耀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个鸟嘴的夜医和奇异的生物在广场上穿行。
而自从诅咒之城归来之后黑夜城相比于以前多了数个强大的根源入驻虽然是友善的但这依然让这座城市当中的原住民不敢大声喘气。
毕竟偶尔就会有无比庞大的大脑袋横行地从街道穿过遇见者无不退避三舍。
而此时此刻。
中心黑夜城“人”来人往的集市当中气氛也是相当的诡谲。
纵然是一个个大恶魔在各种摊位前也是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说话余光更是时不时地望向集市当中那两个闲逛的身影。
“召唤的咒文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散播出去了。”
艾雯爵士悬浮着走着拄着拐杖仔细地校正着手里的文稿思索道:
“虽然是广撒网但想要被各大世界的生物发现还是需要一段不短地时间而只要有一个生物触碰到咒文我们就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直接影响他们的梦境和大脑。”
他的身边。
一根根血红色的锁链拖行在地上在这座黑雾下的集市发出异常清脆的声响。
巨像之脑化作的那个女孩平静地走着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稳定的巨像的血气和诅咒让周围的生物无不退避三舍。
艾雯爵士看了她一眼道:
“你的诅咒又发作了?”
巨像之脑平静地望着刺入手腕的锁链道:“虽然不会束缚行动但折磨的频率倒是有周期性的波动如果按照一日二十四个小时算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最强的不过还好。”
“只要不重组为巨像倒也可以忍受。”
艾雯爵士的双眼当中倒映着她那不稳定的血气。
显然。
他非常清楚。
自己的这个老朋友一直都在试图让自己适应地狱的生活但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更不要说她所承受的是还是日复一日永无止境的剧痛。
“这里其实也算是凡人的社会。”
艾雯爵士伸出手从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枚就像是脑子一样蠕动着血丝的果实随手抛给了她淡笑道:
“我们能做的其实也只有适应虽然已经飞升了数万年但我的记忆库里面依然储备着赛博文明飞升前每一个个体的记忆所以你也可以试着不把自己当成神而是把自己当做你们社会中一个普通的子集这样应该有助于让你更快适应这里的环境。”
“毕竟对于个体来说在保证生存的情况下还有很多其他的追求比如美食音乐戏剧艺术这些我们看似无意义的东西其实反而能成为忘却痛苦最好的良药。”
巨像之脑接过了那个果实静静地注视着。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都是无数生命糅合出的统一意志。
虽然在长久的时间中他们也逐渐诞生出了类似于正常生命所该有的情绪和情感但他们的存在方式也注定它们会把个人情绪压制在最低。
一切以文明的存续与扩张为第一基准。
她静静地张开嘴将那枚果实咬了一口。
强烈的来自地狱所特有的奇异而诡谲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的每一个感官细胞粘稠而呛鼻的枝叶逐渐在口腔当中散播出来。
“这是你这三千年时间里总结出来的道理?”
她问道。
艾雯爵士拄着拐杖微笑道:“也算是吧自从我不再把自己当成赛博之后我反倒是活的轻松了许多生活中不止只有诅咒只要多多去尝试和体味总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趣味而这些趣味也会成为我们对抗疯狂的砝码让我们不至于被吞噬。”ъiqugetv
巨像之脑平静的目光中闪动着思想。
显然她在思索他的话。
艾雯爵士淡笑道:“其实你身边就有最好的两个例子。”
巨像之脑侧眸望向了他道:“谁?”
“当然是把你救回来的那个家伙啊还有你的巨像之心化作的那个小姑娘。他们是我唯二见过的在这片地狱当中都能够每天都活的多姿多彩的家伙明明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烦恼就算有也很快就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艾雯爵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所以不管是我还是主母其实都很喜欢和那个家伙待在一起虽然有时候的确很讨人厌但他在的时候却是很容易让我们暂时忘记掉自己身处地狱的事实忘记掉诅咒加身所带来的痛苦。”
他笑了笑。
“你不觉得他的对待生活的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吗?”
巨像之脑顿了顿随即闭上了眼睛转身道:“那是没有脑子的傻乐呵不适合我而且我也不认为他在的时候能让我忘记多少痛苦你们把他捧的太过了。”
说着。
她转过身就去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