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就道。
“强如秦者天下一统在阴历不过延续了十载!
盛如唐者万邦来朝在阴历也不过延续了百载!
而我大周远不如强秦盛唐所以还努力个什么劲?凑活过完这最后九十年就行了!”
“这”
御史大夫张默哑口无言。
“朕知道你是忧虑天下!
但我周庆十岁就即位治理天下四十载早就把这一套参悟透了!
现在内政归丞相军事归太尉而你御史大夫张默负责督查百官。如此三权分立相互牵制我即便是作壁上观纵享天伦之乐天下不也稳如秦山?”
庆帝侃侃而谈所言不无道理。
“而且我近日还想通了一理。
那就是只要及时行乐想做什么就去做那到死后真就没什么遗憾了!
即便你们给我起个什么周昏宗周荒帝的谥号也无所谓因为那时候我早就死了!”
如此言论让张默根本就不敢接话。
但他十分顽固跪在地上久久不愿离去逼得庆帝怒从心起喝道。
“你这是在逼朕杀你不成?”
周庆怒不可遏微白的发须跟着抖动宛若龙须气势骇人。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治张默死罪。
好在这时长乐宫又有人来。
“二皇子周寅觐见!”
这周寅是庆帝最宠爱的皇子两人生活作风高度相似。
一样的喜好女色一样的奢靡无度。
所以周庆给了周寅很多特权包括让他打理国库特许他直接入宫面圣不跪还许他买下栖凤楼赐号永乐王!
而且他还有心立周寅为新太子但皇后从中作梗不停吹着枕边风让此事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很快身穿黑袍的周寅出现在几人视野里。
他看见了张默但不理会直接绕过他对庆帝行了一礼道:
“父皇这是孩儿这月打理国库收支的账本还请父皇过目。”
周庆看似在汇报国库近况但实际那账本就是一卷花名册登记着本月栖凤楼新入的舞女的资料和画像。
毕竟这花永远是窗外的更香所以庆帝也是栖凤楼的常客兼金主。
这每月的账本则是周庆和周寅父子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办法!
后宫佳丽纵是再美庆帝看多了也会腻。而且后宫还不能随意换人人数太多的话还颇耗钱财一旦那样做以御史大夫为首的那批‘忠臣’就容易在宫外跪成一片寻死觅活。
所以这后宫无论性价比和新鲜感 都输栖凤楼!
换成以往他可能会当晚出宫‘微服私访体恤民情’。
但半年前的一次遇刺让他如鲠在喉慎重了几分。
“嗯那朕就过目瞧瞧。”庆帝淡淡回道收过账本。
但心底实际说的却是。
“还是朕的儿子最懂朕!”
“父皇他这是?”
周寅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张默问道 。
庆帝便没好气的解释道:“他这是在死谏说朕荒淫无度!”
“什么!你竟敢如此诽谤父皇真是罪该万死!”
周寅大惊指着地上的张默痛骂。
这言论让庆帝的脸都有几分微热感叹自己这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脸皮厚度胜过年轻的自己。
痛骂完后张默被安上了不少罪名但周寅又话锋一转继续指着张默道:
“但父皇仁慈念你劳苦功高一心为国才不愿治你死罪!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但张默依旧不动仿佛聋了冥顽不灵。
周寅见状眼中异彩连连便伏下身子在张默耳中低语了几句。
这可能是恶魔的低语吓得御史大夫张默当即抬头指着周寅吹胡子瞪眼。
“你你!”
他气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阳历即修士口中的正法时代。
阴历即修士口中的末法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