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薄言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司南的反应司南只是抚摸着自己怀里的剑然后抬眼盯着薄言和子墨走掉那双细长狐媚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嘴角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回到办公室里的子墨停下写文书的笔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允悲有自己的组织为什么突然要拨出如此多的人来与噬罪局沟通学习?而且明明以前有过被造梦屠族的经历造梦一族整天诚惶诚恐地躲着允悲一族倒是允悲一族每天像是要故意惹事硬往屁股后面贴。
正还想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哀吼大家拿起自己的武器都一股脑的冲了出去子墨也是。
慌乱的哭喊声瞬间充斥着整个院子。人们围得很紧从室内根本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薄言只得也走到了院子里她踮着脚尖伸着头从人群的缝隙中往中间望着。
单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触目惊心。原来人群围着的是隔壁组的实习生安诚小队那张冰箱上的大合照还是他给照的。
薄言想起早上还见他咋咋呼呼地和自己打招呼现在却被自己的组员抱在怀里已经撒手人寰。
本以为已经见惯了血肉模糊的样子可见他的脖子被人划透的见骨的伤口薄言却难受的腿软踉跄了一下才勉强没有跌倒。
安诚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伤口很大看来是致命伤血染红了他的上半身衣服可那双眼睛仍然睁着手中仍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刀。薄言不敢继续看下去她躲在人群外面却又想起子墨在梦境里被人打的画面这让薄言的心里是揪在了一起。
她左顾右盼着然后锁定了目光拨开拥挤的人群找到了那看着安诚若有所思的子墨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可眼泪却一下子涌了上来子墨瞥见在身边啜泣的薄言也顾不上别的了手伸出来缩回来却只敢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对面的司南看着两人歪头笑笑然后扭头进了他的办公室。
安诚的尸体很快便变成了点点光团慢慢地熄灭了就连地上的血的痕迹都荡然无存只剩一团蓝色的执念随风飘舞越来越高无处可去。
子墨一只胳膊揽住薄言的脖子顺着她就往门口走薄言用全身拒绝着哭得更大声了“你到底要干嘛啊?”
“带你去吃冰激凌啊。”
“冰激凌?”
眼看着子墨带着自己进了冰激凌店薄言便更加抗拒了“我不想吃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子墨怔了一下却还是跟店员说着“要两个冰激凌她的要草莓的奥利奥的还有……”
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两个人坐在树的阴凉里舔着冰激凌拿着路边发的广告扇子扇着风。
“你当时一定很累吧。”
子墨落寞地看着地面沉声回着“那个时候正是什么都在乎的年纪一下子什么都没了还落得一个疑似杀人犯的罪名。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说这些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身边的人看的太重要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真正永恒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在每一天永远离开也包括我明白吗?”
薄言抿着嘴强忍着情绪“好啊那如果去世的是我你会不会也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呢?害或许你都不知道我的全名吧。”
子墨却得意的挑挑眉毛“我了解的你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薄言顺手掐住子墨的后脖颈子墨痒得直缩脖子“你小子是不是暗恋我啊?那么为我着迷就讲出来我会考虑一下的。”
“放心吧我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会直接说出来的。”
“直接说出来嘛?”两个人脸上的笑渐渐都消失了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是薄言打破了沉默
“切走了回去干活喽。”
刚刚迈进局里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又侵上心来不是那种剧烈的悲伤却一下子侵蚀了薄言的所有心智一种无力感充斥着薄言的心理。
在执行下次任务之前两个人正在院子中准备武器薄言却站在梦境转换器前发起了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刀掉到了池子里没有丝毫犹豫薄言便随着刀的坠落一起跌进了蓄梦池里。
蓄梦池看上去只是一个池子但其实和各个分局都是连在一起的里面深不见底根茎丛生掉进去便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才能出来。
薄言任自己下坠着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在一片明亮的水(梦)中她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才能正常的思考。
扑通一声是子墨跳水的声音他腰中缠着绳子飞快地下潜着眼看离薄言越来越近那绳子却到了头他尽全力伸着自己胳膊却还是差那么一点情急之间他动动手指几条金色的光芒缠绕住了薄言的腰。
只一瞬间薄言便进入了子墨的梦境中
“妈妈我每天都要去给妹妹讲笑话。”
“好好~咱们子墨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噬罪的。”
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开心地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
“奇怪。”薄言看着男孩的样子却突然红了眼眶。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哭呢?
情景一转警笛声从各个地方响起来少年捂着耳朵不知要往那个地方跑最后却还是被警察一把抓来丢进了警局挨过了一晚上。
从那以后他便过上相当难熬的一段日子嘲讽冷眼最难受的是人们心底里对他的隔阂。
“离他远点他是个造梦。”
“把包子扔在地上就行了别让他碰到你。”
“他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啊?”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当噬罪的吗?”
“我怕我以后会杀了你。”
难过的记忆过得很快几乎是是一闪而过的。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薄言的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薄言在子墨的梦中看到了自己端着一碗孟婆汤独自站在训练营门口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左顾右盼着却不见一个人向自己走来。
看着自己颓唐的样子薄言笑了却又哭了。
原来是他。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那么臭屁地摆着各种姿势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最软弱的一面都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地挡在自己面前
薄言被子墨拉出蓄梦池后却并没有醒过来周围陆陆续续围了一圈人。
子墨抱着昏迷的薄言急得手忙脚乱却突然想通了什么今天的一切和那个允悲族人的加入绝对脱不了干系。
还好救护车来的很及时子墨把薄言抱上了车子墨环视着人群却突然看见那人奸笑的脸切齿痛恨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把薄言轻轻放在地上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大家都慌乱地阻拦着子墨却先把那小子放开了。
“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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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一个人然后没日没夜的想他这并不丢人。你不敢承认只是因为你怕他没那么喜欢你罢了。”
地府的业务员又出现在薄言的面前薄言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又置身于那个地府大厅可这里只有她与业务员两个人
“姐我把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薄言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这时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薄言四处查看着才发现这里早就不是地府的业务大厅的摆设了没了那层玻璃业务员就这样坐在自己的对面安逸地喝着茶。
看着薄言那一脸震惊的样子业务员开口了“这是你的梦不用紧张还有叫我念林就好了别那么见外。”念林端起手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指指身边的沙发“坐下聊?”
薄言呆呆地点点头坐在念林的身边念林继续说着“你不妨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把这份爱完完整整地展示在他面前干嘛非要这么约束自己?”
“可念林。你也看到了我们太在意彼此了要是更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那岂不成了对方的软肋?”
听了这句话念林忍不住弹了薄言一个脑瓜崩“你啊你啊!什么时候开始也这样磨磨唧唧了?听你这么说我还怪想打你的。”说罢念林便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冲着薄言的头比划着薄言闪躲着。
“喂你不觉得这记忆怎么回忆起来的得如此怎么说呢?容易。”
念林也不闹了她想了想薄言的话“你这么说倒也是若不是你碰巧掉进了蓄梦池子墨又怎么会用他的梦续救你对了是你自己掉进去的吗?”
薄言笑笑从今天那个允悲对自己那样带有杀意的一笑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小子听到子墨是造梦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说允悲族遭到了造梦的屠杀他的反应害怕、敌对、甚至仇视那都是正常的但他没有任何反应连多看子墨一眼都没有那时候薄言就已经起疑了。
“安诚死的蹊跷那伤一看就是直击重点不留半点活路试问有哪个梦境的主人会下这种狠手甚至能一击杀死一个成熟的噬罪。也碰巧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悲伤的情绪直击心脏要不是子墨带我出去吃了一个冰激凌我还不能确认这种情绪上的压抑这是局里那个允悲对我干的。”
念林摸着自己的下巴“你分析的合理瞬移的能力有范围的悲伤攻击这都是允悲族的特长。”
想到这里薄言突然担心起来“万一!他们是来报复子墨的或者说他另有目的怎么办?快!念林!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