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最烦的就是道德绑架一点小事就无限上纲。
“我烧书又怎么了我烧书是因为我早就懂了什么圣人之言很难懂吗?”
“我倒想听听你怎么懂圣人之言了。”李苦水反而不太生气了跟文盲生气那是自贬身价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敢问您讲孔夫子目的是什么呢?是教化天下吗?”宗舒问道。
李若水点点头不仅是他所有的人讲孔子为的就是教化天下一个文盲懂得这个也不意外。
“教化天下包括什么呢?包括王公贵族、宫廷内外和普通百姓。依学生看教化的重点并不是前两者而是普通民众。”宗舒说道。
李若水想想没有错毕竟普通百姓是绝大多数。
“不对教化的重点是官员因为只有把官员教化好了才能更好地教化天下。”蔡修反驳道。
“您的意思是王公大臣、宫廷内外没有教化好?你是说我们的皇帝昏庸你是说我们的大臣包括你爷爷蔡京搞腐败?”
这小子真是毒舌!蔡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么就是普通民众没有教育好。普通民众没有教化好是因为我们的讲课方式有问题你们讲得比孔子还难懂不要说百姓一般的官员能听懂吗?”宗舒说道。
“蔡修你别不服气孔子的话本来很好懂让教书的人搞复杂了!还有就是你们这帮人读书太钻牛角尖你们把自己读傻了!”
既然蔡修跳出来那就不客气了你就是靶子!
“下面我就举个例子看看你们是不是把书读傻了。”宗舒提着蔡修问道:“蔡修同学鸠字何解?”
“诗曰: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鸠就是鸟嘛。”
蔡修脱口而出得意地环顾四周。
一个奸臣的孙子国学的底子倒还不错。
“鸠是鸟黄口小儿都知道。还用你说?我告诉你吧鸠真正的意思是:九只鸟。”宗舒说道。
李若水是饱读诗书之人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马上支起了耳朵。
“为什么是九只鸟呢?《诗经》曰:鸣鸠在桑其子七兮。七只小鸟加上父母两个不是九个吗?”宗舒指着蔡修摇了摇头说:“没文化真可怕。”
哈哈哈厅里有几个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还有这种解法!
虽说是多少有点牵强但也不能不佩服宗舒的机智。
李若水也不禁莞尔这个文盲有点意思。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讲孔子的人说的就不是人话!你们之乎者也连好多文人都听不懂老百姓怎么能听懂?你们写了一本又一本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我欣赏是为了自我炫耀?”
宗舒笑容一敛厉声说道。
“你们真想教化民众就多跟瓦肆的说书人学习拜民众为师讲他们听得懂的话。”
李若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与文人交流过程中谁说得越玄乎谁就有水平。
如果哪个人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典故而别人不知道就会在圈内传得神乎其神。
正是文化人的自说自唱、阳春白雪导致了很多问题。
这个文盲说的话他也隐约认识到但从来也不愿意想这个问题。
“比如骆宾王七岁时写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多好理解。”
“比如我我的诗就很好懂:鸭鸭鸭扬颈朝天呱红烧二十二炭烧五十八。”
哈哈哈大厅里笑成一团糟。
停停停宗舒大声喊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最后我总结一下我的观点。”
宗舒一字一句地说:
“万般皆上品唯有读书糟。学会馆阁言娘都不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