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文轻轻点着头小红豆站在一旁也不敢再多说。
她本就不懂这些从小只是跟着教书的父亲学些诗文自然也插不上嘴。
“怎么办呢?”
韩东文问自己。
他总不可能大手一挥来人朕要上朝理政此后三司不再决断只行吾诏。
那样他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殿下要造反啊这是。
但这对于找出掌权者多少有些帮助既然断裁之权握在三司手中那么掌控了三司的人自然就是掌控了泗蒙。
然而军事、法律、经济单从这三个方面就能管住所有国民吗?
韩东文凝眉苦思。
是也不是。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下楼喝了一碗汤?
没有国家军队恐怕国将不国喝个屁的汤。
没有国家法律喝到一半便让人劫了或是流氓上街捅我一刀。
没有国家经济哪来的汤大家一起躺平饿死罢。
但喝汤之后呢?
“小红豆和我说说你的家里人。”
韩东文认真地指了指椅子:“坐下说。”
再三推辞小红豆还是诚惶诚恐地被韩东文摁在了椅子上。
“奴婢家中就、就只有奴婢一个女儿……”
她发现韩东文听得很认真。
“家父是边洲的一个教书先生娘在奴婢年幼的时候就已不在人世了家父并未再续弦只开着书塾直到奴婢被征入宫……”
小红豆的声音渐渐小了。
“……难为你了。”
韩东文声音有些发涩轻轻咳嗽一声:“你说你爹是教书的对么?”
小红豆点了点头。
这便是韩东文想到的第一件事。
喝汤之后教书的教书搬砖的搬砖。
而做警察的做军人的身于三司之中者自然也要去工作。
如何决定?
任命罢免贬职升迁录用落榜。
这便是三司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如何将人吸收进三司成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
三司之中职位高低变化又由谁来做出决断?
“教书……是为了什么?”韩东文问。
“教、教书单是为了糊口的……”
小红豆有些胆怯也有些纳闷。
为何一国之君在这里如此详细地询问她一个侍女的家境?
莫非真如迎春宫里人所说殿下相中了自己?
“不不不。”
韩东文摇了摇头:“我是说教什么人书?学生又为何要学?”
“回殿下有最普通的要识字诵读的也有为了科考而读的家父都有教授。”
啊科举或者考公务员之类。
韩东文点了点头。
他正要再问忽然听见寝殿外传来一声禀报:
“殿下您的药到了。”
药?
也是瘟君这般身子想必药喝得不少。
韩东文朝着小红豆努了努下巴她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寝殿门口走去。
在韩东文身边坐着她实在如坐针毡一般不舒服此番做些侍女该做的事才让她勉强镇定了一些。
“这是?”
小红豆从殿外侍女手中接过托盘有些疑惑地问。
“殿下先前要了一支簪子一并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