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怪他眼拙做生意伺候人最为重要的就是眼力而大户人家的下人哪个不是恨不得比主子还要翘鼻子的?若是在达官显贵门中做了下人那更是恨不得将主子赏的礼服日日穿在身上好叫别人知道自己是哪位大人的手下。
就连那宫里伺候万岁的宫女逛这花街的时候也定然是要将那云白金红镶边的裙袍穿得烫贴地出来叫人见了她们都得说句姑娘禧乐的。
像小红豆这般第一次出来逛花街宝贝那宫里的裙袍换上自己衣服的倒的确从未见过。
伙计这么说罢便转头一股脑走了这茶楼本就讲究清雅杂役下人安置的很少小红豆只能顺着他指的方向摸过去三转两转竟迷路在这木架阵里面了。
“算了我还是改日问问米娘娘再来吧或者思思姐说不定也……”
她正自言自语嘀咕着顺着木架找来时的路却走得偏了些绕到一处仓库模样的角落时从隔壁某处传来几声谈话一下子抓紧了她的耳朵。
“总司大人这味是今年刚下的老树昔归您尝尝这茶。”
总司大人?
是那天在殿下面前明目张胆僭越的那位总司大人?!
时候不算太早今日上完朝他就到这茶楼里来了?
小红豆惊得捂上了嘴巴。
“这茶太甜多喝不得……算了你们出去吧守着外面别叫人靠过来偷听。”
这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女人的声音平缓却带着独特的威严那语气与小红豆在后宫中听的那些莺声燕语差别可是大了许多。
“不外乎是有人从中作梗罢了我早先想到澹台父子会先发难却料错了两件事。”
回答她的却也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声音酥媚娇滴滴的像是在撒娇一般单是听她的声音就几乎能断定她容貌一定十分过人。
“首先就是这俩父子的胆子近日当真是愈发的不要脸了干出这损人不利已的事!”
“妹妹此事你想的倒错了这朝堂之上玉玺之下但凡损了人就一定是利己的。”
自居姐姐的那位威严女声严肃教育道。
“唉总之眼下这笔安海金不知能收回多少你眼下可得尽快安排人笼络商贩、作工从进料到盖楼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别叫国兵司插手呀。还有料钱工钱都往多了计钱收回来本就够麻烦的了也不知道这一通折腾下来还能剩几成呢!”
即便是懊恼的语气在她娇媚的音色下仍旧显得让人忍不住去怜爱她。
小红豆愣了愣神不禁感叹这姑娘语气腔调当真是让人分神几乎快要忽略她们眼下聊的却是贪公回扣的话!
“啧国法司立一国之法断世间黑白却被搞得要行此鸡鸣狗盗之事真叫人不爽!”
那位颇有气度的女子有些恼怒又问:“刚才你说没有料到两件事另外一件呢?”
听她这么问对方便如银铃般轻笑道:
“呵呵另外一件自然是殿下兴起选的这怡红楼了这可不是澹台父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