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咬牙看着奥杜:“拿块石头来敲死它!”
呜咽与怒吼声中奥杜颤抖地捧起一块石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泪水顺着他稚嫩的脸蛋滑落面前渗血的麻布袋没了动静。
父亲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转头走进屋里:
“进屋吃饭!”
“亲爱的你还要去……”
“还要值班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空档连饭都没吃!”
“抱、抱歉我给你装在餐盒里吧?”
“不必了告诉奥杜明天我要看到他能把那只鸟的毛拔干净放血炖一锅汤来喝。”
父亲披上外套在起开前冷冷扔下一句话:
“我养的儿子决不能是懦夫。”
………………
午夜。
奥杜表情木然地从床上起来他今夜很难睡着脑子里全是那只渗血的麻袋停止动弹的样子。
一阵响动吵醒了他声音来自胡子先生的小院奥杜披上外套悄悄往外走去。
“啪嗒啪嗒。”
不详的响动传来接着胡子先生猛地开始尖声吠叫起来。
“汪!汪汪!”
它的吠声痛苦而挣扎奥杜一愣赶忙推开门去。
迎接他的是一声无比凄厉的乌鸦尖叫他看到那只被啄开破损的布袋那只披着半截布袋没有死透的乌鸦那散落一地的黑色羽毛。
“嘎——!!”
“嘎——!!”
乌鸦尖叫着笼罩在染血的破麻袋下围绕着胡子先生如死神一般起舞扑腾。
胡子先生奋力地吠着它那还未成年的躯体甚至不及乌鸦展翼来的长在它的眼中这鲜血淋漓的大鸟如同恐怖的怪物一般袭来。
接着便是黑暗。
“汪——!!”
“嘎——!!”
两种动物呱噪的悲鸣一同撕裂了奥杜的耳朵在他眼前那只垂死的乌鸦猛然扑向了胡子先生镰刀般的鸟喙一下挖进了它的眼眶当中!
“嘎——嘎——嘎——!!!”
“呜嗷!嗷!”
胡子先生的叫声因为这痛楚骤然变得尖利在这两种动物撕心裂肺的悲鸣嘶吼中奥杜赫然看到了那只垂死的乌鸦爪中抓着刚摘出来的血肉模糊的胡子先生的眼球!
“嘎——嘎!”
“嗷——!”
“我难道把你养成了这种懦夫!”
各种混合的痛苦噪音如同一把竖锯不由分说地锯开了奥杜的神经他从恍惚中感受到神经深处的剧痛恨不得把自己的牙根都彻底咬碎。
血。
如柱的鲜血从他的鼻腔与眼底涌出在巨大而狂暴的噪声当中奥杜咬紧牙齿怨恨而不甘地望向天空。
“噗!”
口中喷出的甜腻血液挡在了面甲内侧又缓缓滴落奥杜的双膝一下失力在这地狱般的犬吠、乌鸦嘶鸣中双膝悍然跪地。
他视线里的半空面无表情的澹台溟扫视着溃不成军的节制骑士团。
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冰冷而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