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疯子(1 / 2)

x 坏了我是个昏君

披星戴月山水兼程。

不到两日一支由澹台溟与公孙长正亲自带队四位百骑将组成的小队马不停蹄地赶回泗杨他们押送的是眼下泗蒙最为重要的一件货品封存着西亚大公蒂尔达的坚冰。

银发的蒂尔达大公如同沉睡一般深眠在不化的坚冰当中身上穿着的是教会的圣女服装身子如同怀抱婴孩的母亲一般微微蜷缩,抱着一柄看不出形状的剑。

但公孙长正很清楚这柄剑才是法司得以插手的原由。

天还未亮泗杨城侧城门已经肃清连一只老鼠都不得游荡在此。

在这侧城门候着的便是整个泗蒙上下最为尊殊的身影。

澹台复江宁蕴。

二人在未明的天色之下静立彼此似乎并无交谈的兴致只偶尔说些只言片语才让此处显得不是那么死气沉沉。

“西亚不会善罢甘休的。”江宁蕴说。

“不会。”

澹台复望着远方回答。

“兵司如何应对?”

澹台复侧过身终于看了看江宁蕴的一双眼睛。

那真是一双很年轻的眸子这样的一个姑娘年纪几可做自己的女儿现在却如此要强地与自己对视。

他缓缓开口:“听殿下的。”

江宁蕴叹了口气她清楚澹台复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澹台大人希望殿下如何决定?”

澹台复沉吟片刻却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你们江家的丫头性子太直了。”

“百转柔肠的那位不在这里在宫中。”

江宁蕴很快回答。

澹台复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性子你们俩的性子都很直。”

他重新望向远处语气和缓了许多:

“若是在兵司你们姊妹俩都能做很好的兵。”

江宁蕴微微皱眉:“澹台大人的意思是宁蕴没有您这般帅才。”

“哪有什么帅才只是活得久罢了。”

澹台复并不总是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但总有人看上去便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这样的人,即便他很平淡地说这话,也总让人放松不下来的。

“打仗总是件坏事,百姓没有喜欢打仗的道理。”

澹台复的目光像是看着北方的西亚方向一般有些空荡荡的:

“对泗蒙好的仗自然可以打但打起仗来不管是泗蒙人还是西亚人总会有人恨。”

江宁蕴望着澹台复眺向远处的身影语气很冷:

“他们恨的是殿下而不是您这位总司实在妙得很。”

澹台复也不气恼嘴角微微上翘:“总要有人恨的除非世上有人打起仗来欢天喜地那样的人是痴傻的疯子。除非泗蒙的兵将全都是疯子不然一定要有人受骂。”

他背手转过身面向江宁蕴来语气竟少见地有些语重心长:

“骂殿下恶语传不进宫中骂你我泗蒙社稷不稳,你说骂谁好?”

江宁蕴秀眉微蹙似乎并不喜欢对方将自己与他类同她的眸子往夜色的深处一瞥声音变得沉稳了些。

“来了。”

澹台复并不需要她的提醒远处夜色之下能看到足足两人之高的一块辉石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正从半空朝着泗杨的侧城门迅速地靠来。

正是澹台溟与公孙长正以及一众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位百骑将还有公孙雪。

“参见总司大人!”

众人齐声迎喝一并将两位总司都禀了倒也方便。

澹台复瞟了面前的澹台溟一眼做儿子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阴沉将下巴贴的离脖子更紧了些严肃地低着头。

他明白法司能插手此事江宁蕴现在能站在这里这些都是自己的责任。

那个该死的却怎么都不死的骑士!

“啪”的一声面无表情的公孙雪将一只近两米高的巨大木盒砸在地上一语不发。

那木盒像一具高大的棺材只是比绝大多数的棺材保护的更加周全上面密密麻麻如牛皮癣一般粘满了道符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些道符一张张地缓慢发黄、变得焦脆最后落成纸灰。

里面躺着的自然就是不死不僵的节制骑士奥杜了。

澹台复扫了一眼奥杜的棺材看向江宁蕴朝着封存着蒂尔达的坚冰一抬手:“总司大人请。”

江宁蕴也未推让什么轻轻点头上前抬手放在那坚冰的表面上微微闭上眼睛。

少卿她睁开了睫毛纤长的眸子语气有些遗憾:

“西亚这位大公果然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