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陵国的乌喇特与白鹰的马拉塔尼奥还好吃得住这疼痛。
那位奥利玛的大胡子哈丹显然不是什么强者疼的直哆嗦。
少卿他们手中被刻上了一只血淋淋的船锚图像。
“血港规矩叛徒便要送给海神的宠物做食粮死后久居冥河不得解脱!”
展太一将短刀收回刀鞘冷眼看着面前三人。
三条船驶出公海只要泗蒙出手没被泗蒙攻击的船也势必陪葬!
——————————
宫内。
韩东文静坐在桌前查阅着剩下的奏折。
文永兴坐在他的对面许久没有出声。
“殿下妙计。”
半晌他开口。
韩东文抬头眨了眨眼睛:“老师说什么?”
文永行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的弟子语气疲惫而欣慰:“以水油木桌面留痕看出四国商使心意殿下的想法确实要殿下才想得到。”
也只有他这么做才显得正常换做太书阁哪来的胆子把这等大礼器作为餐桌报废。
只是这样做了少不得被不明就里的人再指昏庸铺张穷奢极侈。
“学生不明白老师所说。”
韩东文低下头写字不看文永行。
文永行一愣心有不解。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老臣已命人拆销了桌椅殿下无需担忧。”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文永行不但知道了韩东文的打算也愿意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韩东文笔尖悬停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老师学生不解。”
文永行看着韩东文不出声。
“既然老师愿意替学生做出此番举动自然是愿意相互但老师护的究竟是泗蒙还是学生实在不解。”
若文永行的确站在自己一边澹台复责问韩东文从何得知异人奥秘时文永行又为何帮助澹台复一问到底让他不得不搬出皇子皋做掩护?
若他并不站在自己一边只是为了泗蒙的利益行动这番举动又全无意义——即便韩东文知道了四个商团谁要走谁要留又能如何?
"target="_blank">o/html/51044/>
他能像边境一样编出一个理由动三司的兵?
他能像面对教会一样拿出足够的蛋糕让三司肯为泗蒙树敌?
文永行看着韩东文半晌摊开了双手。
“殿下自小聪慧老臣看在眼中知道殿下或有怠惰之日却无蠢笨之时。”
“殿下之问并不紧要纲常有言为人臣者自当护君这是为何?”
韩东文看了看文永行:“护君臣才能继续为臣否则自然有后来者取而代之朝野百官君只一人。”
文永行还没来得及说话韩东文又说:“但寡人与泗蒙并不当以此而言寡人这身衣裳实在算不上有用在泗蒙不是寡人与权于三司是三司与权于寡人所以寡人想不出护君的理由。”
理由也有听话。
但韩东文并不会总是听话的。
文永行笑了笑:“殿下是否想过或许泗蒙并不特殊?”
不特殊?
韩东文不解文永行又缓缓说道:“试问殿下可知泗蒙万民何时最恨殿下何时又最爱殿下?”
韩东文沉吟片刻道:“恐怕是战乱祸国之时最恨安居乐业之时最爱。”
文永行摇头。
“老臣斗胆纠正其实与殿下所言截然相反。”
“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之日所谓天子所谓国君在百姓眼中便是税吏是抽贡的商府是抓人的衙役。”
韩东文眼睛微微睁大:
“而战乱之时寡人在他们眼中是救兵是将士是舰船弩炮宗门?”
“正是。”
文永行长叹一口气:“故而太平盛世万民诘责国君战乱之时他们便才爱戴殿下个中缘由殿下想必已知。”
韩东文沉默了。
半晌他开口:“太平时分寡人是在要他们的东西战乱之时寡人是在保他们的命。”
所以天下太平之时在百姓朴素的眼中税吏官府都是自己供养着的对象是利益的对面。
他不笨文永行如此一点他便很快明白了过来。
“那么殿下先前所问老臣或干脆是太书阁与三司干脆是朝野大小官员他们是护泗蒙还是护殿下想必殿下也已知晓。”
韩东文点了点头。
文永行说的并没有错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并不紧要。
只要韩东文做出的抉择能让自己站在泗蒙的利益一方护泗蒙便是护他韩东文。
“三司助殿下夺取五城可谓鞠躬尽瘁。”
文永行微微低头仪态敬重。
“五城复归万民得利受三司所辖以殿下之谕长三司之势殿下可谓贤明。”
“此即为君臣。”
厉兵秣马奉的是圣旨打赢了自己能得到好处打输了自然是那宫中昏君引战荒唐荒唐。
可这与贤明昏庸又有何干若是韩东文要他澹台复出兵打塔卡国兵司还会应允?
这便是臣。
所有人都知道一步棋是好是坏但那只下棋的手一定要是他韩东文。
棋输了大家都没算到挨骂的也要是他韩东文。
担这骂名有了端出下一块蛋糕的权力能找得到下一次对弈之局的自由才会握在韩东文的手中。
“学生明白了。”韩东文开口。
文永行点头:“殿下之后如何吩咐?”
韩东文叹了口气将目光重新望回当下:“明日星舟启航友邦之君入阵于情于理寡人也当亲征。”
“七日后便是值岁请仙典了。”
“那便在这七日内击而破之。”
韩东文侧目望向桌角白天打开的关于血港借款的奏折:
“也就是七日后泗蒙与血港将如水火自然要全力避免腹背受敌。”
文永行低头:“那其余诸国?”
韩东文沉吟片刻抬手轻点桌面:“不求他们做血港的敌人但一定不能是血港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