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烦啊。”
因为屁股受伤这个时候沈毅是不能坐下来甚至连蹲着都有些费劲他只能重新趴回了稻草上捡起草铺上的一根稻草放在手里把玩。
“现在我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跟他们耗着死不认罪。”
沈毅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计算自己现在的处境。
相比较于遇事手足无措进退失据的少年沈毅来说现在的沈毅自然要沉稳许多他需要尽快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然后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第一条路就是像先前沈毅选择的那样硬扛着扛到父亲从金陵回来最好是扛到自家那个大伯知情之后让大伯请人过来帮忙。
因为江都沈家虽然不是大门大户但是无论如何也可以称得上是“士族”当然了沈家在士族之中只能被称为寒门。
即便是寒门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可以比的沈毅的大伯沈徽是朝廷正儿八经的七品县令大小也是个官。
“这条路的麻烦在于即便父亲回到江都或者是大伯请动的人来到江都也未必能够帮我脱罪而且…”
沈毅低头拨弄了一番手中的稻草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而且以我现在这个身子在被动几次刑不死也死了。”
“至于第二条路…就是认罪。”
昨日在公堂上那位冯县尊已经说了只要自己认罪多半不会被判死刑而是会被判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责罚而对于沈毅来说现在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而且据“沈毅”了解朝廷的确有对少年人犯罪轻判的规矩因此冯县令并不是完全在说谎。
“不对…”
想到这里沈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
“他们一定是想让我死的!”
“即便流放了我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弄死我只有我死了这桩案子才算是彻底结案永远没有人能够翻过来。”
念及此处沈毅忍不住额头冒汗。
他现在的处境太凶险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就在沈毅思考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大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几个伸懒腰打哈欠的县衙衙差迈步走进了牢房开始与昨天值夜班的几个衙差交接班。
因为不了解情况沈毅只能趴在稻草上继续装死。
过了一会儿之后衙差们交接班完毕一股肉香味飘进了沈毅的鼻子里他装作没有闻到继续闭目装晕。
紧接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沈公子沈公子。”
一个县大牢的衙差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饭盒蹲在沈毅的牢房门口脸上带着笑意。
“沈公子有人给您送饭来了您趁热吃吧。”
说完这句话他把饭盒打开露出了饭盒里的一整只烧鸡。
“有人要毒死我!”
这是沈毅的第一反应。
此时此刻刚刚到达这里还没有半天的沈毅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再一次紧闭双眼只装做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