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福宁!·”
“苑福宁!”
“别喊了”
有个声音很低似乎忍着疼。
容毓提着一颗心循着声音找去。
这平台不大五步见方上方的山体倾斜着砍进台子里最里侧的缝隙里仅能容纳一人平躺。
福宁就在那。
他两步跑过去趴在地上点了一只火折子探头往里一看心几乎要碎了。
福宁以仰卧的方式背靠石头头发凌乱额间擦伤白衣裳都成了灰色袖口甚至还有血。
她忽然摆了摆手。
“没事就是摔蒙了。”
她其实是个幸运的从崖上摔下来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一刀割断缰绳就滚了进来再清醒过来人就在缝里了。
容毓往里伸了伸胳膊够不到福宁。
“你缓缓我拉你出来。”
这缝不高人没法抬头只能匍匐着往外慢慢爬。
容毓趴着没动手伸在缝里看她一点点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手往前一搭握住了自己。
掌心里砂石混着雪粒子触感很不好。
这是个该拿书握笔的手啊。
刺痛从他的指尖慢慢蔓延开渗到了心的深处四散在呼吸里。
他回握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急促慢慢的把她往外拽不过几尺长的缝隙却好像用了个把时辰。
福宁靠着背后突出的山体大口喘息。
她十分自责“可惜了那匹马我该再仔细一点的。”
容毓看着她额角那抹擦伤还透着红突然就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眼底迸了出去。
他立马转头擦掉。
好在活着。
容毓:“马不算什么等到了猎户家十好几匹随你挑。”
他带了些鼻音。
她把着山石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上面风雪似乎小了些。
“你怎么下来的?有多高?”
容毓指着上方那唯一的红色。
“那是马车上的鸿运带两头我已经固定好了只要抓住带子我就能带你上去。”
他顿了顿福宁的手背在后面但刚才一恍惚他还是能看见手掌里的大片擦伤。
她不好发力如何往上爬呢。
“四爷?!”
“四爷?!”
木冬的声音从上方遥远的传过来。
容毓立马回话:“人没事上面有绳子吗?”
“带出来的绳结都在欧阳身上他已走远了叫不回来。”
福宁制止了容毓要说的话喊道“我们就上来。”
从地面到鸿运带的最低点至少一人半高倾斜的山体没有能攀附的支撑点卡住缰绳的石头又离得太远她绕了两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容毓的身上。
要是把他看成梯子的话
梯子忽然蹲下了两只手拍了拍肩膀。
容毓:“踩着我。”
如果风雪停了他不用带子也可以带她上去但现在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