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摆摆手“你不要动。”
“谢我们干什么还不是你家里给选了个好男人。”
话说的有几分嘲讽。
福宁回头看了看容毓后者低头摸了摸鼻子。
梁大娘坐在塌边拉着福宁的手慈爱极了。
“丫头你命好我们老爷子发了话你也别往城里去寻什么亲戚了这死冷寒天的他都不来接你们想必也不会再来。”
“就在我们村里安定下来等过几日再给你摆个酒席。”
“我帮你找两个人把屋子修一修安安稳稳的先过个冬其他的开春了再说。”
何老爷子哼了一声“别等这种事情等不得。”
“照我看越快越好最好明日就办酒才好。”
他坐在凳子上两手拄着拐杖“俞长君那个怂货当时和我说了让我等十日给个结果然后呢?人死了!”
“怂货。”
“可怜我的金粮。”
他气的直敲地板“你也不要等!明天叫人准备了后天就办!”
福宁两眼都是喜色又带着些小女儿独有的害羞手指直搅着被角子。
容毓一看连忙蹦到地上。
拱手行礼“多谢老先生!多谢梁大娘!”
俞长君的屋子并不大拢共有东西两间福宁住的东间偏小但拢热气西间又大又空旷火塘还坏了。
等他们都走了容毓实在冻得躺不住索性起来在院子里蹦跶。
虽然冷但人精神抖擞。
再过两天他就要娶媳妇了!
那可是福宁啊。
他轻车熟路的摸到院里的老石磨还在原处没被搬走但上面盖了厚厚的雪。
小时候福宁就是带着他趴在这上面练字。
多多什么都好干活利索腿脚麻利脑子也灵光就是不爱读书字写得也不好看。
苑福宁实在看不下去了。
硬是把他从村头的染坊里揪了回来。
摁在石磨上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一个笔画一个笔画的帮他规整。
那年福宁刚科举完有大把的闲散时间陪他每次来都不是带两只烤鸡就是带上好的黄焖羊肉吃得他个子嗖嗖的窜。
她身上总有着一股冬天里冷冽的腊梅香味。
他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出处。
后来回了容家才知道那是季家的老酒林中春。
喝一口少一口的。
也不知道福宁家里藏了多少。
他记得她的手指是细长的能把他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进去长发高高吊起偶尔有几条不听话的发丝扰过他的脸。
痒痒的。
但他不敢动。
惹她生气可怎么好呢。
那时候他就知道苑家姐姐脾气好样貌好什么都好唯独有个人是一定不能在她面前提的。
正好他不想听。
他现在依旧不想听。
屋子里福宁并没睡着窗外月色极好光亮从窗户纸里透进来照得屋子亮堂堂的。
什么成不成亲的。
她压根不在乎。
现在她只想要个真相。
她拄着脑袋环顾屋子一桌一椅都是熟悉的。
俞长君刚刚搬过来的时候她带着陈真来暖居夜深了回不去姐妹俩就窝在东屋的小榻上将就了一宿。
后来才知道俞长君手头没有余钱只买得起两床铺盖。
那天他是披着衣裳在西屋的暖阁里熬了一晚上。
第二天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