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挨了一拳足足有半月没见过她。
这茶若是再不交到人家手里就是用天山泉水冲泡都少了味道。
他心里急。
越想越急。
索性上门去了。
开门的人是苑夫人眉毛眼角都飞着淡淡的笑意她身量很高偏生脸长得圆润润的一双眼睛与福宁很相似。
苑夫人:“是季家少爷吧。”
他没说话苑夫人就朝他眨眨眼示意千万别发声。
她低声道“我们福宁确实不该打你可少爷也不该拉偏架。”
“我家那口子生死未卜今儿又有人上门吊唁被福宁骂回去了这会儿她正生气呢你快先家去吧。”
福宁:“是谁?”
都不等他回话福宁从苑夫人身后钻出来见着是他脸上多了许多不解叉着腰。
“做什么?”
他将手里的篮子递过去“春茶。”
“姑娘为我们家的酒起了名字这是约定好的谢礼极品的洞庭碧螺春。”
苑福宁一怔。
想来也是她定然是忘了。
他害羞的脸都红了“姑娘才高八斗日后还得多仰仗姑娘。”
往后的日子里他经常在苑福宁的眼前儿晃悠不是来送个春茶就是来送个米酒再不济就请她尝尝新酿好的酒。
足足两年软磨硬泡随叫随到。
但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那年雪下的特别早刚进十月鹅毛似的大雪便给扶州结结实实的盖了层被子。
弟弟闹着要堆雪狮。
刚巧苑家巷口
有个很大的空场。
他索性带着弟弟到那去。
苑福宁站在门口看他们兄弟二人玩的满头大汗他一分神被弟弟绊倒趴在地上再抬起头她笑了。
她笑起来真好看啊。
脸颊的婴儿肥还没褪掉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时不时还能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弟弟一个雪球砸她脚下“姐姐快来!”
那会儿的福宁才十几岁也是个孩子心性她连靴子都不想换露胳膊挽袖子就加入了战场。
他记得福宁穿的是件桃红色的衣裳。
真是极好看。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觉得有人推他。
眼前的开怀大笑的福宁一边闹着的弟弟整个大雪纷飞的世界都在快速扭曲变形最后化成一抹烟。
容毓骤然惊醒。
眼前的人是木冬。
容毓心跳的飞快抓着椅背足足缓了大半晌。
木冬很担忧“爷我吵到你了?”
容毓抓住他的手“季思问有没有弟弟?”
木冬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点头“有一个叫季平儿死的时候刚刚五六岁。”
容毓往后靠随手抓了件衣裳抱在胸前似乎这样就能有几分安全感了。
心底逐渐有个声音浮上来。
若只是单纯因为季思问是他的心病绝不可能这样反反复复的梦见。
容毓忽然想起在不咸山苑福宁问他的那个问题难不成真的有人会利用另一个躯壳死而复生?
他想不明白。
木冬看着他似乎不像生气了他才
道“爷苑家来人请您去过年呢。”
容毓猛地抬头“苑姑娘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