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笑了。
被徐璈插科打诨闹了一气儿桑枝夏见了地里的秧子暂时忘了原本想问的是什么。
徐璈中途走了两个时辰等到黄昏渐落时才折回来接她。
他接过桑枝夏手里的篮子用只有桑枝夏能听到的声音说:“药渣我拿去找人看过了没问题。”
“胡太医说这么多药喝下去祖父的病始终不见好是因为咱们一开始找到的大夫诊治错了方向药性没吃对才耽误了痊愈。”
桑枝夏脑中紧绷的那根线嗡鸣一声只觉得一块大石头轰然落肚。
她猛地呼出一大口气仰头说:“那个人呢?”
深更半夜的来跟老太太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尽管她当时没能听清太多可想想还是时刻觉得古怪。
徐璈面不改色地说:“是二叔那边叫来的。”
不等桑枝夏心里升腾起疑云他就说:“二叔在县城赌坊里被徐明辉盯着过得不痛快又不敢回家来惹祖父的晦气暗地里只能是背过了人找老太太诉苦想求得老太太给想想法子。”
这么说的话倒也符合徐二叔的脾性。
桑枝夏没多想只是顿了顿说:“那我大惊小怪的岂不是在祖父的面前闹了笑话?”
徐璈哑然失笑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轻声说:“怎么会?”
“祖父夸你机敏对自己的教导满意得不得了不信的话你回去问问?”
“拉倒吧。”
桑枝夏推开他作怪的手皱了皱鼻子小声哼唧:“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悬着心七上八下的有多绝望就这样了我还好意思去讨赏?”
老爷子的病并无古怪也没有人为的痕迹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不容易稳住了徐家众人浮躁的心思现在勉强也能说得上是齐头并进了这时候要是再起什么人祸她是真的要心累了。
桑枝夏上辈子长在红旗根下被浩然正气庇佑长大下毒害命都是在电视剧里看的魑魅魍魉都活跃在影视剧里她那颗一心只长在土里的玻璃心是真的禁不起草芥人命的波折。
也不能说是害怕就是单纯的无措也是不习惯。
如果真的是她起初猜测的那样她是真的会很懵。
万幸不是。
徐璈见状并不觉得意外手掌滑落在桑枝夏的肩上安抚性质十足地握了握。
“慌什么?”
“有我呢。”
徐璈既是说了不慌桑枝夏深吸几口气当真也就冷静了下来。
左右只要老爷子的病能治好家中安然无事地能接着种日子往下过总之目前的一切都还是不错的。
这样就很好了。
徐明辉在县城里得东家重用所以在老爷子病重的时候才有了时间回来然而到底是在东家手底下讨饭吃事情办得差不多他也就必须走了。
徐明辉当日傍晚就离了村徐璈接过了为老爷子熬药喂药的活儿。
老太太依旧是每日都要出去把药渣倒掉家中的人也都习惯了不说什么只是没有人发现每日在药罐子里的药被徐璈不动声色地调了包老爷子每日吃的也不再是之前大夫开的那些。
随着徐三叔肿大的双手逐渐恢复正常一碗接一碗漆黑的药汁流水似的端进堂屋老爷子的病开始见好了。
桑枝夏猛地舒了一大口气笼在徐家上空的阴霾无声而散。
只是暗处里藏了一个人的心惊胆战。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