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到不了。”
徐璈勾唇露出个笑轻飘飘地说:“外边都在传赵大人已经死了白总督正亲自带人围剿虎威山为你讨回公道呢。”
“赵大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既是想让赵忠全成为自己手中的刀徐璈就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这把刀反手刺向自己。
灭一个钦差的口是挺艰难。
可如果是杀一个传闻中早已死了的钦差那就很简单了。
赵忠全被徐璈的理所应当气得不说话了桑枝夏适时地插了一句:“如此安排也是为事成考量大人不必多意。”
“毕竟大人此番回京少不得遇波折谨慎些总比大意疏忽了好。”
虽说都是同一个意思可桑枝夏说完赵忠全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茶饮不过半晌赵忠全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夫妻怒极反笑:“你们夫妇的红白脸戏倒是唱得好。”
好话恶话都让人家两口子张嘴说完了除了听安排好像也没什么再需要琢磨的了。
眼见赵忠全的毛是被捋顺了桑枝夏就想劝徐璈去休息谁知徐璈坐着没动反而是对着赵忠全说:“大人可曾听过潜龙渊?”
作势要甩袖而去的赵忠全猛地一猝难以置信地转头:“你说什么?”
赵忠全脸上的异样太过明显以至于桑枝夏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等等。”
桑枝夏端起茶盘站了起来:“换个地方说吧。”
谈话的地方从厅内换到了后院被清空的后院再无其他人抬眼望去一览无余也不必担心会有人偷听。
赵忠全不等坐下就拧着眉追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你从哪儿听来的潜龙渊?”
“这地方……”
“这地方哪里不对?”
徐璈若有所思地盯着赵忠全眉梢微扬:“我终究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说来也不详细。”
“瞧大人的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隐情?”
赵忠全捧着桑枝夏新沏出的茶吹胡子狠狠剜了徐璈一眼:“无事相求的时候叫我老顽固有求于我了开口闭口都是大人。”
“用人朝前不用朝后你就不嫌自己这副嘴脸丢人?”
徐璈笑得戏谑:“我这不是跟您学的么?”
“咳咳。”
桑枝夏往徐璈手里塞了个茶杯头疼道:“都少说几句谈正事儿呢。”
赵忠全本来不想多说可前后被这么一打岔忘了警惕脱口就说:“看看你媳妇儿多明事理。”
桑枝夏从善如流地笑了笑:“大人过誉了。”
“话说回来不知潜龙渊到底是何典故您要不与我们细说说就当是给我们长长见识?”
赵忠全有些迟疑:“都是些子虚乌有的瞎话较真做什么?”
“这话便是了。”
桑枝夏把冒着热气的点心往前一推失笑道:“既是当不得真的浑话您随意说说我们随便听听。”
“只是些乡野趣谈磕牙打发时间的乐子说者不必太有心听者也是过耳忘大人何必当要紧事儿呢?”
赵忠全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对夫妇的红白脸套路了胡子好一阵乱抖无可奈何地长叹出声:“池塘里的藕眼全都加起来也没你两口子心眼多。”
“那丑话可说在前头。”
赵忠全清了清嗓子强调:“出了这道门这话就当不得真了不许出去瞎说乱传记住了没?”
桑枝夏配合地笑着点头顺带对徐璈使了个眼色。
徐璈收敛了脸上的吊儿郎当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