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次日一早展昭与琉璃便早早备马出发。二人本是认定了白玉堂不会一道前往却不料二人牵马出来竟看见出口处待着一辆轻便马车白玉堂赖在马车上斜眼望着二人却是一言不发。
二人迎了上去琉璃笑道:“我还道你会继续留下呢。”
白玉堂哼一声道:“我只是送你们一程罢了。琉璃你的伤好了么?这就可骑马了?”
琉璃一怔她的身子过了这几日已然俐落许多骑骑马倒也无甚大碍但此事又叫她如何向这两名男子说明?遂一时羞赧不知如何回答。白玉堂却道她勉强甚为不满道:“伤未好又何必逞强?又不是非得骑马才能去青州上马车不成么?”
琉璃一笑这白玉堂平日里大大咧咧凡事都无所谓却未曾想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遂笑道:“还是你考虑周到。多谢!”言罢将手中缰绳丢给展昭径自跳上了马车。
展昭将缰绳交给驿站小厮也要登上马车却被白玉堂拦住将手中马鞭塞给他。
“怎地?”展昭挑眉“我赶车?”
白玉堂不客气道:“难道是我?”言罢也不管他径自蹬车钻进了车厢。展昭看看手中马鞭摇头苦笑却不再多言跳上马车挥鞭赶马就向城外驶去。
琉璃斜倚一边四下望去发现车厢内除了干粮与饮水之外竟还备有许多她爱吃的零嘴心头不由一阵感动白玉堂却不管她神情如何随手拿过一包鲜枣打开拣了一粒丢进嘴里其余的都递给了琉璃。
琉璃接过放在面前随手拿了一粒塞进嘴里嚼着笑道:“还是甜枣好吃。”
“废话”白玉堂懒洋洋哼了一声道:“也就你会突发奇想要什么酸枣。”
琉璃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吐出枣核又拣了一粒红枣塞进嘴里吃着一边又挑了一个枣子掀开竹帘塞给展昭一边若有所思地问:“昨天夜里你们可曾听见了什么?”
展昭一边赶车一边接过枣子塞进嘴里含糊道:“你住得最远也听见了?”
白玉堂眼神一亮:“我正是要说此事展昭你住得最近听得最是分明。说说昨夜到底是怎地回事?”
展昭含糊道:“也不算怎地回事好像是石敏仁遇了梦魇。昨天公孙先生将自己的房间让给石敏仁歇息他退而与我一屋。半夜里我忽然被人呼喊惊醒还道出了什么事却不料是石敏仁做了噩梦。”
“我听不分明只听到有人惨叫一声。”琉璃道。
白玉堂颔首:“不错我也只听到他惨叫一声而已。后来有驿站小厮前去询问他却说无事。展昭你可听到他昨夜说了些什么?”
展昭将枣核吐出放在一边继续赶车道:“他惨叫之前亦有惊呼几声只是声音不大说得也不多听来不甚分明但似乎反反复复只是一句话: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白玉堂愣了半晌“这算什么?”
琉璃叹道:“会做噩梦的人十有八九叫的都是这句话。这应该算是年度噩梦标准语录吧?”
“什么年度噩梦标准语录?”白玉堂莫名其妙地想了一会才明白琉璃意思皱眉恼道“休要戏言。我可是认真的。”
“你到底在认真什么?”琉璃皱眉道“你一直说石敏仁可疑石敏仁可疑他到底哪里可疑你倒是说清楚啊?”
白玉堂哼了一声:“好端端地做什么噩梦?他定然是心中有鬼。”
琉璃想了想:“若是他压了夜狐子呢?”
“这……”白玉堂一时语塞。压夜狐子是京东东路一带的民间说法夜狐子即是指夜晚前来纠缠的狐狸精因为民间一度传言梦魇乃是狐狸精前来纠缠而生因此夜狐子就成了当地梦魇的代称而压夜狐子简单说就是睡下的时候手压在了心口因而梦魇。
琉璃叹道:“白玉堂你就算要怀疑至少也得拿出怀疑的理由来。究竟为何一直揪着石敏仁不放?”
展昭一面赶车一面接口道:“对了我心中亦有疑惑听闻白兄与石知州五六年前曾经见过?却为何在那日酒宴之上你们二人竟似全不相识?”
白玉堂懒懒道:“这倒寻常。那时候是我见得着他他却见不着我。”
“哦?当时怎样情形?难道你躲在墙角偷看他?”琉璃感兴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