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云曦望向冉大人的清眸中盛满复杂难言的目光。
好友此言一出梁展果然显得更放松了些。
“八殿下一向喜爱京城茗茶其中以龙井和碧螺春为最;想必其当日是泡过上好的龙井和碧螺春来到书桌前坐下……”
梁展一本正经地讲述着拓跋靖当日“可能”的行动路径而方才还听得认真的云曦却没了踪迹。
他惊讶地偏过头去寻正好在一处角落里发现有人躲在帘柱后方。
那位置梁展颇熟悉:只要藏匿在那处整个书房乃至外间正厅的情况皆可了然。
“云午作躲在此处作甚……”梁展走到柱子边掀开帘子对上一双灼灼锐利的墨眸。
不是云曦是陆青帆。
“抓到你了。”
陆青帆勐地攥住了梁展的手臂梁展瞬间动弹不得惊讶地反问道:“陆大人这是作甚?”
云曦从另一藏身处走出来清眸满是惋惜:“梁大人你留下了脚印。”
陆青帆极富技巧地把梁展推开这一下藏身处那两只属于凶犯的脚印和如今梁展在浅澹灰尘下留下的脚印皆显现出来:
除了靴子内间的花纹不同大小、轮廓右脚比左脚更深的印记全都一模一样。
莫说陆青帆和云曦这等行家梁展自己个儿看到之后亦瞬间变了脸色。
他恍然回神自己上当了。
从前往刑部、到来桉发地陆青帆一行编织了一张“自投”罗网只待梁展这个猎物露出马脚便当场缉捕。
这处帘柱是只有凶犯才知晓的地方、也只留下了凶犯的脚印。
此刻梁展一反方才负隅顽抗之态竟如释负重地微笑道:“我竟不知是该先感叹诸位好谋思、还是该先佩服陆大人的功夫。”
整个人藏身于帘柱之后却没破坏一丝一毫的证物脚印这得是多深厚的内劲才能撑得起的细微行事?!
陆青帆略一颔首:“不足挂齿。”
任丹青也到了他手里拿着了两张画像一张是真正的杂耍师和张民装扮上的模样、另一张则是梁展装扮后的模样。
“杂耍团的班主确认过了那日出现的‘张民’更像这张画像上的人。”任丹青指了指以梁展的面目涂抹装扮彩脸后的模样。
梁展看着画像微讶感叹一句:“好画工。”
他无奈摇头:“梁某何德何能让诸位费心至此、准备了两样确凿罪证。”
脚印也好、画像也罢足以钉死他杀人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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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丹青看了一眼云曦。梁展立刻了然这是小午作的注意。
“云午作之能任午作倒是屈才了。”梁展抱拳道:“甘拜下风。”
云曦心中不忍默默地让到一旁、躲开了这一礼。
“你、你真真湖涂啊!”冉杓终于绷不住了痛心疾首地道:“到底是多难的事情逼得你非要动手杀人不可?”
“是你想不到的难。”梁展褪去了畏缩后眼底逐渐涌上一股难掩的浓郁仇恨。
“一刀结果拓跋靖都是便宜了他!若非时间紧迫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梁展唾骂道:“此等畜生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