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又例举了几个姿势的可能性但就目前尸首躺倒的姿势上细微差别来看给对面的人斟茶随即暴毙的可能性最大。
“此事好验。”陆青帆打开茶壶见里面茶叶的用量淡淡地道:“是超过二人的用量。”
云曦探头看了一眼随即缩回小脑袋解释道:“我不懂茶。”
“难得有你不懂的。”陆青帆抿唇微笑道。
叙话的功夫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快步走进来恭敬地道:“陆侍郎您需要的邰幕僚卷宗拿来了。”
陆青帆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正准备接过、便看到那卷宗下藏匿的一股寒芒直袭而来!
他身形一弯快速绕过蕴含内力的大掌便将人狠狠推到了外间。
那小厮模样的护卫摔了个踉跄卷宗也丢在地上。
陆青帆仔细一瞧哪里是卷宗来不过是一堆白纸!
行刺之事不过转瞬云曦从屋内跑出来看到的便是满面愤恨、趴伏在地的少年和毫发无伤的陆青帆。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我们?”
轻灵的嗓音在暗夜之中显得那样亲切和婉地上的人压根不应举着匕首就要冲来、嘴上喊道:“我要杀了你们!”
“大胆刺客胆敢行刺朝廷命……苦橘?怎么是你!”邬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立刻捉拿了那“刺客”却没想到刺客竟然是熟人。
苦橘哪是陆青帆的对手?
他轻而易举地被太子府兵压覆在地那三脚猫的功夫当真是想近身陆青帆都显得不自量力……
“你小子疯了不成?行刺陆大人活腻歪了?”邬全看都不敢看陆青帆一眼只硬着头皮质问苦橘。
今儿当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让陆侍郎一看这太子府邸中人那般没有规矩!
苦橘一个字都不说只目眦欲裂地盯着邬全和陆青帆一行。
“你恨我们为什么?”云曦一眼就瞧出了苦橘眼底的恨意她越发不明白了。
云曦此前从未见过苦橘更不知此人是谁他却对陌生的自己和陆青帆抱有极大的敌意。
“凶犯!”苦橘嚷嚷着喊道:“你们都是害死邰先生的凶犯!”
“小兔崽子就知道满嘴喷粪!来啊带走!”邬全上来就要把人拎走甚至没给云曦和陆青帆继续问询的机会。
陆青帆目送着邬全带人离开云曦看着他冷冽如墨的俊颜紧绷着、却并未阻止邬全一行索性自个儿也不开口了。
等到邬全离开云曦主仆和陆青帆重新回到邰原的房间他低声问道:“可曾察觉不妥?”
“嗯好奇怪。”云曦轻声说道。
若说邰原的暴毙之事确属意外太子殿下请他们前来的目的也算明确可后面邬全的表现当真是越来越古怪。
苦橘是邰原近身伺候的小厮却说来侦破案件的他们是凶手?
云曦没法理解。
“也许苦橘喊的不是咱们?”青果小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苦橘知道谁是凶犯才这么说话的啊?”
若是这么讲岂不是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陆青帆沉吟片刻随即踱步在屋子中走了两圈。
“未必。但是苦橘当是知晓些旁的线索。”陆青帆说完便冲云曦道:“你那还有什么没提的线索?”
云曦想了想说道:“验尸的情况已经说过了按照‘白骨香’的特性下药之人必定是身边亲近之人、起码得符合每日相见碰面有助于下毒。”
白骨香再毒也需要投喂总不可能隔空送毒。
陆青帆颔首了然云曦所言之意。
如夜的深眸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桌前“邬全烧掉的不是春宫画册。”
云曦主仆快步走过去。
邰原的书房当是他这几年最常待的所在:桌边两处地方被盘得油亮一看便是主人经常放置胳膊擦拭太久留下的痕迹。
桌上整齐地罗列着一些字帖、文房四宝放置得整整齐齐唯独透白的宣纸有些凌乱几个角都不曾对齐。
她轻声说道:“大人是以为邬统领烧掉的是邰原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