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何人?”溪不解。
帝君附在溪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溪便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巫苓一路上是如何回去的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的心似乎酸痛的要命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或许是因为她嫁给了那个荣安王之后母后给予她留在朔身边的命令便不能完成了这样算来她究竟负了母后……
天上忽的飘起了蓉蓉细雨雨点不大却打湿了巫苓的面颊虽然依旧顷刻间便被灼热如火的体温蒸发于乌有但巫苓觉得哭泣的时候泪水流在脸上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个没有哭过的人怎知道何谓伤心?
这雨一连下了三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淅淅沥沥的扰人清梦。
巫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寐。
自从她八岁离家后便再未睡实过身体时刻保持着机警状态一有动静便会醒来。
可这三日她心中一直回荡着皇上的话连合眼都难。
巫苓挑唇一笑不知这赤红的双目熬了三天的夜是否会变得更加红?
终究是无谓了女子一生出生、嫁人、生子是注定的宿命。
可她没有生的好便是嫁与不嫁也无所谓了。至于生子便更无可能她这灼灼其热的肉身又有哪个男子敢碰得?更别提有后嗣之说了她天生……就注定了孤寂。
“公主?您可醒了?大帝子唤您呢!”急匆匆的敲门声响起是个声音婉转的女子。
略整理了下散乱的发巫苓下地开门入目所见一个犹带些泪痕的娇俏丫鬟。
“出了什么事?”看见她的泪巫苓心中突然一沉似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帝子请军出征马上便要走了迟迟未见你差我来瞧瞧。”她抹了抹眼泪匆忙道。
听闻此事巫苓的心暮然揪紧脚下生风便挪向了前厅只剩下那个小丫鬟呆愣的看着那个忽而不见的红色身影。
“你来啦!”
远远的巫苓便听见了朔的声音此时他骑着高大的战马立于人群之中许多府里曾见过的男丁也穿上了盔甲沧也在队伍里。
朔见她依旧是淡漠的样子却也只是笑笑翻身下马缓步靠近巫苓。
昔日手持折扇的儒雅帝子忽然变成了即将出征的将军巫苓不知该说些什么金光战甲披在他身上修长的身子包裹在盔甲之内显得虎虎生风。
“为何要去征战?”巫苓问出口却未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微颤。
“为你。”他悄声道:“不愿你嫁于不爱之人。”
“我……”巫苓哑口无言何谓爱与不爱连她自己都不甚在乎而他却为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义妹亲自领军出征。
他一个温儒帝子又如何吃得下那带兵打仗之苦?这一去岂不是要受尽苦难?
“安心等我回来。”朔似乎知道巫苓在想些什么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爱怜至深。
“好。”不知为何她竟然又有了那种灵魂颤动的感觉鼻腔内酸酸的。
看着朔温柔的面孔巫苓竟有些沉醉了这笑意是她所喜欢的就像曾经她眷恋至深的母亲的笑意满是宠溺的爱怜。
“好啦!你乖乖的回来我给你带礼物!”捏了捏她的鼻子朔便又恢复了那副顽皮样子翻身上马对在场的人笑着挥挥手便带队离去。
巫苓默默望着那气势恢宏的队伍朔与沧走在最前几十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在她身旁站着的是同样眺望着他的锦蓉而巫苓不自知的是除了锦蓉脸上的那两道泪痕之外巫苓与她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全然的担忧与期盼……
终究自己如一泓秋水般的心终究不再平静。
“喂喂不要愣神了人都走光了。”一双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巫苓神情呆滞的转过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日在花园中给她讲故事的上官瑜。
“不要担心他那家伙吉人自有天相!”他悻悻的笑了笑。
“嗯……”人已经走了可她也就只能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祈求着万事平安。
不知为何她打从心底抵触他出征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千万大军厮杀的战吼血液的飞溅……
这些画面似乎让她呼吸困难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不停的在脑中闪现他们争斗着纠缠着看不清面容却徒增压抑。
究竟自己是何时多了这些记忆。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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