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1 / 2)

x “上次送你那烟怎么样?”袁少卿问“喜欢的话下次让人再给你送两包过去。”

萧焕道:“多谢袁少了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做瘾君子的打算。”

袁少卿转了个身背靠露台栏杆开玩笑道:“抽两支小烟喝两瓶洋酒才算对得起这人生嘛我说萧焕你也别活得太死板了。”

袁少卿又随口聊了几句便借口自己还得应付宾客回去了态度实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态度。

不过他对于丛妙的态度倒是值得商榷。

晚上回到宿舍萧焕原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热腾腾的面条没想到今天什么都没有。童铭蹲在地上理着两个箱子头也不回道:“锅子什么送到新宿舍去了我叫陈棋给你打包了生煎一会儿我给你去热。”

萧焕有点失落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有生煎也不错。

他当然不会等着童铭给他热于是自己拿了去厨房。

等加热时候他靠在厨房台边双手环抱在胸前换了个轻松的站姿:“今天袁少卿订婚宴我看到丛妙了。”

童铭从箱子边抬起头萧焕从他的第一反应里看到了惊讶:“啊?她也去了?”

萧焕道:“嗯盛宏的当家花旦去未来老板的订婚宴很正常。就是一点挺奇怪的……”

微波炉发出“滴——”的声响生煎热好了。

萧焕打开微波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将生煎取出来放到桌子上对童铭道:“先别理了一起来吃点。”

童铭放下手里还在叠的衣服坐过来没急着吃问道:“什么奇怪的?”

萧焕气定神闲地咬了口生煎的皮汁水涌出来肉香四溢。萧焕满意地点了点头。

童铭用鼻子出了口气这是他着急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可能童铭自己也没注意过但萧焕察觉到了。

萧焕咽下这一口汤汁才慢慢把晚上发生的事和童铭复述了一遍:“她问我是做一个跳梁小丑还是顾影自怜。”

童铭紧张起来。

萧焕又说:“后来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童铭松了口气。

萧焕猝不及防地发问:“你知不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和我说这些?”

童铭冷不丁被问到顿时有点心慌顿了顿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童铭起身又去收拾行李。

萧焕用筷子敲了敲盘子边缘:“不吃点么?晚上一会儿又喊饿。”

童铭背着身子闷闷地回了声“不吃”。

这时候要是在看不出童铭情绪不好那萧焕可能真的是瞎了。他放下筷子走到童铭身边单膝跪下轻声问:“怎么了?”

童铭不答话自从真真切切地从乐正宇处听到他和萧焕真的有关系他浑浑噩噩地出来从那天开始他开始彻夜地失眠满脑子都是无端的臆想与猜测想到胸口发疼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后来疼着疼着发现疼到麻木了。

他也想将事情和萧焕说清楚但每每到发问又害怕了深怕乐正宇的呓语是真的。而如果不问自己还有机会像从前那样在萧焕身边哪怕是自欺欺人但好像总有一个借口让自己不离开萧焕。他放不下这份温暖。

就像现在萧焕会半跪在自己身边温言温语地和自己说话。一想到要失去这种温柔童铭就觉得不能呼吸。

“我们出去散会儿步。”萧焕道。

童铭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走。”萧焕不由分说道。

童铭磨蹭地站起来:“那好吧我去穿件外套。”

萧焕也换上日常运动装披了件外套。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整个宿舍楼一片静谧楼道口堆着一些纸板箱子是准备搬家用的重霄的人马上就会全部离开这是他们留着这个宿舍楼的最后一个晚上。

秋末凉夜如水。楼中灯火像是深深镶嵌在夜幕里。

这种情形总让人觉得感伤仿佛这一辈子就是在这样的俯视和仰望下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萧焕抬头看着仍旧明灭着灯火的宿舍楼感慨道:“时间真快转眼就两年了。”

童铭也有点感触:“你看那是我房间的阳台那年跨年我就是站在那里给你打电话……”

萧焕微笑:“跟我告白。”

童铭点点头怀念起那个午夜绽放的烟花。这时候他觉得忽然可以放下点这些日子萦绕心头无法散去的猜忌与绝望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继续往外走宿舍区外便是空旷的街道路上没有人走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车灯一闪而过仿佛要可以撕碎路人的眼角。

大多数时候是和昏暗的路灯光相伴。

明明灭灭的仿佛可以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两个人并肩安静地走着谁也没有现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纵使童铭胸口有无数破膛而出的问题在这一刻也统统被这份安谧的黑洞吸收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