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空间醒来的白扇缓了好一会。

她在上一个世界生活了上千年。

他们一家三口还在转世后的赵铭和宛眉的旁边定了居。

玉儿总是会去问赵铭转世后的那个孩子。

你还记得京城的驴打滚吗？

那孩子就会用疑惑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每当这个时候，玉儿情绪都会低落。

长大后的那个孩子温文尔雅，聪明伶俐。

他很好，但他不再是那个总是一身红袍，骄傲肆意，偶尔犯蠢的赵铭。

玉儿也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他们也去了下一个地方。

但不管走到哪，都会扫平当地的魑魅魍魉。

这是玉儿的道，她说自己集天地灵气，也该回报于天地。

又过了百年，她也找到了个愿意相伴一生的狐狸。

人生也好，狐生也好，总有遗憾，并无完美。

对赵铭来说，他宁愿天天假装跟南澈争风吃醋，也不敢去靠近他心里的人。

他知道他的人生太短了，几十年的岁月，在玉儿上千年的寿命面前，真的只是短短一瞬。

而且这样就很好了，可以在她视线之外看着她，可以看一辈子，他真的很满足了。

白扇沉溺在上个世界的情绪里出不来，上千年的时间和陪伴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她强迫自己抽离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她本来的世界，她已经身死。

她现在存在的意义从来都不是为了感情。

只是她的统子到底去哪了？

“言言？言言？”

没有人回答。

但是她忽然发现手边有一块黑色的石头在随着她的呼喊而发光。

白扇愣了一下。

她拿起那块石头，触感是温热的，她试探的又唤了一声。

“言言？”

那黑色石头又亮了一下。

白扇：？？？

这破系统真坏了？

她拿手敲了敲。

“真坏了？喂喂喂！听到请回答！”

没有声，那石头只会闪。

白扇:……

“所以我的系统不会真是个残次品吧？”

“喂喂喂？洞幺洞幺我是洞拐！”

言言:……

他忽然想起上个世界的位面之主问他的问题。

“这么做值得吗？为了一世相伴，宁愿放弃自己辛苦攒的功德，变回一块石头。”

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他说不值得，理智告诉自己不值得，但是他心甘情愿并且甘之如饴。

他还说哪怕是一块石头，她也会认出他来，这是他们的约定。

他又回想起上个世界的某一天，他问正在吃臭豆腐的扇扇。

如果我有一天变成石头，你还会认出我吗？

扇扇连连点头。

会会会……

此时看着眼前把自己当对讲机使得扇扇，他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