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看着悲痛欲绝的张欣之，惭愧的低下头，她想拉她的手，但踌躇着。

“陆夫人，对不起！”

三十年了，她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这份愧疚说了出来，尽管迟来的道歉比草贱。

但她除了说一句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张欣之慢慢扭过脸，看着杨晚，满眼泪水，“我不怪你，你比我可怜。”

杨晚听了，哽咽着点点头。

张欣之因为轻信别人，失去了一个女儿。

而她和林延庚因为失察，失去了整个家庭。

儿子不在身边，林延庚殒命，女儿下落不明。

这两个不被命运优待的女人，都因为可怜愚蠢的“善念”付出了惨痛的一生。

杨晚正为自己一家暗暗落泪，张欣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

“你知道，茉染是谁放到医院门口的吗？”

一提起这事，杨晚泪如泉涌。

她听说了林染被人抱走之后，出现在一个医院门口，刚好被出门的朱景亮抱进去，放在王桂芝身边。

王桂芝刚出生的孩子被张如云扔到尿桶溺死了，林染就被当成那个婴儿。

王桂芝生完孩子不久离世，林染被王桂兰养大。

这是命大遇到了朱景亮，要是晚一会儿或者遇不到人，数九寒天，一个刚出满月的孩子，能扛多久！

“是肖循指使人放到那儿的。”

顿了一顿，张欣之继续道：“肖循让我送文件，口说无凭，我难以取证。

他指使人打晕我，为你抱走安蝶放风。当时的人都过世，我也难以取证。

但是，他指使人抱走茉染，并让人把茉染放在医院门口，我找到了证人。

华夏国拐卖儿童罪很重，他罪恶多端，就算现在他入了狱，我也要让他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