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良生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他面色蜡黄，脸颊凹陷，眉头紧拧着，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苦。

黎曼鼻子一酸，眼眶就氤氲了一层悲伤的水雾，她走上前，轻轻地唤了一声：“爸！”

黎良生的眼皮颤了颤，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地说道：“曼曼，你回来啦？”

黎曼在床沿边坐下，轻轻地握住爸爸那枯瘦如柴的手，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哽咽着道：“爸，我回来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黎曼趴了下来，将脸颊贴在爸爸的手背上，忍不住呜咽出声。

“傻孩子，你哭什么，人总是要死的。”

黎曼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你死，不要……”

“我走了，你要好好地照顾你妈……”

黎曼连忙点了点头：“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妈妈的。”

“你也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我会的，爸。”

“爸给你留了一份嫁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不能亲眼看到你披上婚纱，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黎曼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哭得不能自已：“爸，你等我，我现在就去穿婚纱给你看，好不好？”

说着，黎曼就要起身。

“不用了。”黎良生拉住黎曼的手，说道：“爸爸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你坐下来，陪爸爸好好地说一会儿话吧。”

黎曼连忙又坐了下来：“爸，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妈妈去弄。”

“不用了，爸爸吃不下了。”

黎曼心疼不已，泪水汹涌而出，滴落在黎良生的手背上。

“别哭了曼曼，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黎曼点着头，“我会的，爸。”

又跟黎曼聊了一会儿后，黎良生说道：“去叫你妈进来吧，我也有话要对她说。”

“好！”

黎曼站了起来，走出去让妈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