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勉强看懂。
她抬手敲了敲关着的门扉,扬声道:“夫君,我可以进来吗?”
屋里面,很快传来因压抑着疼痛而躁气的回答声:“你回自己屋去。”
曲嫣微微挑眉,再道:“夫君,你既然喜欢吃我煮的菜,或许,我熬的汤药也比别人的更有效?”
屋内,沉默了须臾。
然后响起回应:“进来。”
曲嫣推门而入。
屋内没有掌灯,昏暗阴沉,只有窗外时而劈下的闪电骤然照亮一室凌乱。
顾决靠躺在榻上,地上砸碎了几个碗,汤药洒得到处都是。
他也不让人进来收拾。
曲嫣绕过碎碗,点亮烛火,走到他身边,温声问道:“夫君,你哪里疼?”
“腿。”顾决泛白的薄唇吐出一个字。
他脸色不太好,俊美的眉宇间凝着一股阴鸷,不知是因为旧患疼痛,还是因为心情阴霾。
“是小时候受的伤吗?”曲嫣挪过一张矮凳,坐在他榻旁,“当年顾家出事,我后来有听父母提起。你那时候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顾决长睫微垂,幽冷的嗯了一声。
“我从前和母亲学过按摩之术,你若信得过我,让我看看伤处?我帮你按按腿,也许能让你舒服些。”曲嫣道。
顾决抬起眼睫,盯住她白皙娇俏的小脸,唇角慢慢勾起嘲讽阴寒的弧度:“你下得去手?”
别忘了,他是她内心最厌恶、最觉恶心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