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不是生也不是死,他会怎么样?”
安老颤着声,问出了他最怕也最怀疑的那个问题。
那么多人盯着云筝,他又如何能全身而退,万一被中宫那人捉了去,他要承受的恐怕就不是一死那么简单的了。
萧平威敛下眼眸,轻轻摇了摇头,“不知!”
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尤其是事关云筝的身世。
如今他要做的恐怕不止是等待县令的交代,更多的还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护着贺家老小才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外祖有,他当然也有。
云筝的事情避无可避,可其他人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只想守着承诺,在她安全回来之前,好好守着景春他们。
厌倦了以前的日子,如果说能够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当个看家护院的奴才,他乐意至极。
可面对心心念念想要为安家报仇,想要为他冤死的女儿讨一个公道的老人时,他面对安老谴责的眼神时,顿感无处闪躲,心里愧疚极了。
安老轻叹一口气,被他的眼神伤的不轻,可也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外孙,若真的要逼他去查,还真是不知道从何查起啊。
罢了,事事难两全啊,他不能怨这孩子。
“威儿,你你出去吧!”
萧平威看着外祖父失落的眼睛,目光从他沟壑林立的脸上扫过,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情不到最后,说了就成了一句空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步走到二门处,看着院子里那棵树,不自觉想起除夕那晚,她在树下的倩影,醉酒在他怀里时的媚态,那些画面像是镌刻在他脑袋里一样,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装满了他的脑袋。
没良心的女人,离开这么久了,连封信都没有。
想到此处,暗暗苦笑,或许在她心里,压根就不会有他的位置吧,又如何会给他捎书信呢?
看了眼那棵树,跨进二门的脚步顿了顿,调头又往东跨院走去。
而此时被骂没良心的女人婳婳,正在一个喷嚏连一个喷嚏的打。
“阿嚏阿嚏”
“阿嚏”
“妹妹,你这不是得了风寒了吧,春日这天气,总是忽冷忽热,一点儿也不正常。”
甄氏听到婳婳的喷嚏声,连忙从一垄草莓哪里几步跨了过来,走到婳婳身边关心到。
“大嫂,我没事,或许是家里人念叨我,估计是送去的信还没有收到,我没事的。”
婳婳对上甄氏担忧的眼眸宽慰她说。
“妹妹,我们”
“吆,这是哪里的土包子啊,这是在京城乐不思蜀,准备抛弃乡下的男人孩子了?抛夫弃子呀,啧啧,真是脸皮够厚的。”
甄氏刚张嘴,就被一个阴阳怪气的玩意儿的给打断了。
只听她继续阴阳道:“人啊,最主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可别以为人家喊了声妹子,就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浑身上下就散发着泥土的腥臭味儿。”
阴阳怪气的腔调,双标的言论,将婳婳跟甄氏膈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