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底掠过抹冷戾,“如果真的是他,老爸绝对不会放过他!”
“嗯。”姜予星笑着点点头。
她望向其他人,“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那你好好休息。”
姜荔帮她盖好被子,“妈咪明天煮了粥,就再来看你。”
“好。”
众人缓缓离去,病房里归于安静。
姜予星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打上石膏的小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咔嚓。”
病房的门被重新轻轻地打开。
“阿屿?”
姜予星一惊,连忙抬起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她像是没事似的,像平常往日般扬着明媚的小脸,娇嗔地看着他,“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江屿白沉默地走了过来。
他望着她受伤的小腿,嗓音低哑,“疼吗?”
“已经不疼啦。”
姜予星握着他的手,惊呼,“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江屿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像是在用目光细致地描摹着她的五官,然后牢牢地刻在心里。
“对了。”她问他,“奶奶怎么样了?”
他轻声,“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皮外伤。”
姜予星彻底放下心,“那就好。”
她望着异常安静的男人,有些不安地握着他冰凉的手,“阿屿,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更没有觉得你有错。”
“就算我参加不了今年的赛车赛,但并不代表我再也碰不了赛车啊。”
姜予星扬起如往常般明媚灵动的笑容,“所以笨蛋男朋友不要偷偷瞒着我乱想知道没有?”
江屿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吻了吻她的额间。
—
翌日清晨。
姜予星再次做了一遍检查。
报道显示,还需要继续留院观察,过几天再做一次手术。
得知这个结果,姜予星的眼神黯然。
她望向窗外,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
“小予星。”
姜荔走了进来,就看见她匆匆抬起还在输液的手,慌乱地抹走脸上的眼泪。
她心疼地叹了一息。
“难受就哭出来吧。”
姜荔红着眼睛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妈妈的面前,不用忍着。”
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刚到十九岁的小姑娘。
刚经历完这种恐怖的事情,又面临腿伤退赛,怎么可能会不害怕?不难过?
姜予星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埋在她的怀里,所有负面情绪全数爆发出来。
“我其实很害怕,我怕你们会因为我伤心,所以我一直不敢在你们面前哭。”
“我也不敢在阿屿的面前哭,他已经够自责了,要是连我也崩溃了,他一定会更加难受,我不想他觉得对不起我。”
“你别看他平时成熟冷静,他其实很敏感,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肯定偷偷背着我,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不想他这么难过,我也舍不得他难过.....”
女孩压抑已久的哭声透着门传了出来。
江屿白搭在门把的手顿住,眼睫一点一点垂了下来。
—
姜予星哭累了,在病床上又睡了一会儿。
醒来后,就看到江屿白坐在了床边。
似乎一晚未眠,男人微红的眼睛下方有道浅浅的乌青,俊容也比平日憔悴了许多。
他没说话,只专注又沉默地看着她。
“予星。”
半晌,他像是做出了个什么决定,嗓音涩然开口,“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予星眼睫一颤。
一种不好的预感猛地袭上心头。
她抬起头望着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一点一点染上哽咽,“江屿白,你想要跟我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