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看着那细长的食指，不禁蹙眉，不爽地抿了抿嘴。

这是干嘛？？

阮凝顿在那里，疑惑地盯着沈录，也不知沈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这个样一会那个样的。

眼见阮凝这么久还没过来，沈录猛然睁开眼，只见阮凝愣呆在那，心底自然有些不悦。

沈录半眯着眼，强忍着心底的不悦：“你现在倒怕我了？”

“陛下言重了，陛下是天子，阮凝敬畏您也是应该的。”阮凝低头微笑，鼻子似乎嗅到了火药味，一直不敢抬头与沈录对视。

“哼，你要是敬畏我，就不会擅自作主杀了金暝荀了。”沈录用手撑了起来，坐直了腰板，他正了脸色，语气严肃。

阮凝哈了一声，心底里有点小心虚，双手紧握，低头沉声道：“陛下您有所不知，那时情况紧急，那新任的金城城主偏要阮凝在两者二选一，阮凝实在没招了，只好牺牲金暝荀了。”

反正那个金暝荀作恶多端，于谁都没点好处，倒不如死了算了，造福大家呢。

“哼，你倒是会说。”沈录瞥了一眼阮凝，又伸手拿起一卷册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册子里的字。

阮凝晃了晃长而密的睫毛，深呼了一气，滔滔不绝道：“难道不是吗？那金暝荀背地里做的勾当，已经危害到大云百姓了。而且他那人野心又很大，讲诚信，他又没有；要他人好，可他有欺师灭祖；要他正常些，他又非得要陛下纳他进后宫。”

“……”

沈录他微微抬眸，看着在滔滔不绝的阮凝，并未说什么。其实阮凝说得不错，这样的人，劣迹斑斑，不如放弃。

而且，他对金暝荀确实有一定的私心，他先前还在想，若是真的替金暝荀夺回来城主之位，那金暝荀会不会蹬鼻子上脸，硬要他许一个名分？

阮凝歪着脑袋，仔细地观察着沈录的表情，只见沈录眉头一皱，脸色不太好。阮凝眼珠子一转，脑子一热便开了口：“难不成陛下，真的对那金暝荀动了一丢丢心思？陛下还喜爱男色？”

阮凝不说还好，这话刚说完，沈录猛地看过去，那眼神利的跟刀片似的。

沈录脸色一黑，声音低沉道：“你觉得呢？”

“陛下莫要怪罪，阮凝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阮凝立马赔笑道，又向沈录行了礼，双手贴于额前。

“哼，希望如此。”沈录显然不悦了，顺手就把手里的册子往阮凝这边轻丢，没好气道：“你看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吧？！”

阮凝低头瞥向地上的册子，又应了沈录一声，瞧见沈录没了声响，阮凝才敢捡起那册子。

册子上前几条，赫然写着阮凝怕金暝荀抢了沈录，才杀了金暝荀；还有别的说是，沈录其实爱好男色，阮凝为了让沈录戒掉，才杀了金暝荀；还有一个说，其实阮凝喜欢的人是银陵，而银陵喜欢金暝荀，但金暝荀喜欢沈录，而沈录喜欢阮凝，但阮凝不得不掩人耳目，所以杀了这件事的知情人，金暝荀。

阮凝：。。。。。？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阮凝接着读了下去，正好看见倒数第二横的一排字。

上面写道：承天赐良缘，喜得遇一名大云奇女子，又听说此女乃大云郡主阮凝的侍女阿右，因此特意向陛下上奏，还请陛下能够赐我二人喜结连理。——五德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