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话里含着诸多的期待:“我们宁儿的以后,一定像这颗葡萄一样甜,成为鸣争族最厉害的一代族长。”
……
“蝶恋,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母子二人!!”浑身是血痕的男子倒在母亲的怀里,想要抚摸母亲的脸颊,可看见自己没有手指的手掌,自责、难过与愤怒交织在心里。
母亲眼里含着泪光,右手轻轻碰了一下,男人那双早已经没了食指的双手。她抽泣地带着鼻音:“绥哥……你别这样说,你做的已经够了……”
“是蝶姬!她太可怕了!竟与鸣雾族的联手!!蝶恋……我唯一怕的是我死后,你跟宁儿怎么办……她不会放过你们的。”五德郑绥尽管伤痕累累,可还是忍着身体上的剧痛,与妻子说出他的担忧。
“……绥哥,你先别说了,你这样,我看着很难受!”蝶恋哭的面目狰狞,看着自己的丈夫,成了无指之人,她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似的。
“蝶恋,你听我说,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
五德郑绥强咽下一口血,微微抬头看向母亲的蝶恋,看见母亲满脸地泪光,他用尽全力在母亲的脸颊上蹭了蹭,声音微弱的发颤:“蝶恋……别哭了,我只是睡一觉而已了……”
“……绥哥!!”母亲看着怀里的人咽了气,情绪瞬间崩溃,她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瞪向外面站着的人。
那人一直站在外边看着戏,瞧见母亲这般,轻轻地挥了挥扇子,遮着半边脸,朝母亲奸笑道:“怎么了?阿姐的苦情演完了?”
那人笑声尖利地刺耳,轻蔑地看着蝶恋跟五德郑宁:“既然夫妻的苦情戏演完了,那么,我们现在就上演母子苦情戏了?”
言毕,那人向母亲丢来一把刀,那人背对着母亲,指了指那刀:“姐姐,你和你儿子之间,你会怎么选呢?我拭目以待。”
……
许久,一个男孩举着一个女人头颅跪在门外。
男孩子将头压的低低,声音有些嘶哑:“阿母,这是阿宁为您献上的礼物,请您笑纳。”
蝶姬诧异地转过身,映入眼帘是她曾最恨的姐姐的头,如今她只剩这颗脑袋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蝶姬瞥向五德郑宁。
“阿母。”五德郑宁回答。
蝶姬半垂眸着,收起扇子,往那颗头颅一打,随着一声“嘭咚”,头颅掉进泥里,已经不成样子。
“……”五德郑宁强忍心底地愤怒,用力掐着手里的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低哑道,“阿母,请您收我为儿子吧,今后,阿宁只为效力。”
“哼,看在你这么狠的份上,我就认你了。”蝶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迈开一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指了指里面和那颗头颅,“今日起,你就是我儿子了。那你便做一件让我认可你的事情吧。”
“阿母请吩咐。”五德郑宁跪地磕头,泪水一颗颗地滴在地上,可说话的语气却依然低哑,似乎没有感情一般。
“把他二人的尸体,剁碎了拿去喂狗。”蝶姬冷笑着,又撇了一眼五德郑宁,“可别给我耍什么花招,我会叫人看住你的。”
五德郑宁深抿着嘴唇,愤怒地紧抓一把黄土,可又想母亲的牺牲,他又松开那把黄土,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