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常升悠然的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
舒展了个懒腰。
将一支横陈在他胸膛前的藕臂挪开,翻身起床,随即便将身后那道藏着无限风光的风景线,重新掩入了被褥中。
“公子…”
似乎感受到了被褥中依靠的人离去,榻上慵懒的声线在半梦半醒间发出呢喃。
常升回头一瞥,和声安慰道:“我今日当值,你歇着吧。”
穿好衣服。
窗外的天色已然渐亮。
随手拾起昨夜从下川村趁宵禁前送来的金表一瞧,卯时二刻。
寻常这时候,大明宫都已经开了。
常升也应该站进奉天殿。
但最近派往朝野各处的应试举子们如今都已到任,朝中上下无甚大事,但庶务不少。
朱标特批。
大朝会暂改为三日一开。
不开大朝会时,臣公们可以晚一个时辰入宫赴值。
按理来说,朱标此举逾制。
但一来他执掌着监国权柄。
二来原本的大朝会和上班时间确实有些不人道。
不管是住的近或远。
那个做臣子的不想晚点上班了,尤其暂停了每日大朝会之后,臣公们上班前都可以在家吃个早饭了。
谁会在这事上给大家伙找不痛快呢。
等着家仆送上温水伺候常升洗漱后,伙房也将温补可口的早膳送到了正堂。
常升刚到。
正巧就看到府里常驻的医师从对面的厢房里出来。
看着他背着药箱,一脸古怪,好似碰上了什么疑难杂症百思不得其解般,常升不禁好奇追问到:“蓝叔,看你这是刚从三弟房里出来?”
“一大早就把你传来,他得了什么病症?”
常驻府里的医师叫蓝聠,是蓝家的远亲。
算起来还沾亲带故,加之习得一手还过得去的医术,就留在府里做了府上的专职医生。
私下里,常家三兄弟对他都以叔相称就是了。
听见常升突然出现,背着药箱出来的蓝聠竟然被吓了一哆嗦。
看见是常升。
刚想吐露,又回头瞥了一眼常森所在的厢房。
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开口。
“三少爷一早起来就直呼头痛,腹胀,我与他把了把脉,没发现三少爷染疾,”
“只是……”
“只是什么?”
常升听的更加好奇的追问。
然而蓝聠面色变幻了半晌,欲言又止的,张口却是一嘴莫名其妙的劝告:“二少爷,你如今在宫里做官,人脉和见识都广,但闲暇时候,还是多注意注意三少爷吧。”
“他的年龄也不小了,若是有瞧着贤良淑德的姑娘,不妨替三少爷讨个妻妾吧。”
说罢,蓝聠便疾步离开了正堂,跑回前院去了。
常升听的一头雾水。
常森说头疼,腹胀。
蓝聠诊断无疾。
可他为什么一脸张不开口的羞耻状呢?
常升托了托下巴。
常森这小子别不是在大校场呆了三个多月想逃课,找蓝聠来给他做掩护吧。
想想自己无论后世今生,两代童年都没有逃过上学的藩篱,常森随意编个理由就像请病假?
做梦。
给弟弟撕伞,他这个做二哥的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