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几日过去,姜凉蝉的话本又多了一摞。

春心和绿意对这突然增加的话本起了疑心,问了许久来历。

毕竟她这些日子都没出门,这么多话本哪来的。

姜凉蝉只好道?:“这是我让人找来给云庭的,他天天锁在院子里,多无趣。我这也不是别的,就是先替他看一遍,检查一下有没有不雅不当的东西,好挑拣出来,免得戕害了他。”

春心和绿意勉强被她说服,也不再多问了,只是不让她每日再熬夜看话本了。

她眼睛一圈乌青,慌得春心和夏意以为她生了病,还叫来了大夫,被大夫说她不过是作息来往无时,伤了元气。

姜凉蝉一边点头表示春心绿意说得对,在她们出去之后,悄悄摸摸的把话本塞到枕头底下。

她的房间里,夜里总是留一盏微弱的烛火,以前是起夜的时候照明用,现在又有了新的用途。

等到守夜丫鬟睡了,她就可以继续看了。

她也不想熬夜,但是没办法,沈放挑话本也太有一套了。

她白天黑夜熬也好困的,可是那些话本子太气人了,总是在她想着放下不看了的时候,又丢出来一个钩子,把她给挂住。

她想着再看一回就睡,奈何看了一回还有一回。

看了一本还有一本。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姜凉蝉塞了一本到枕头下,看了看铜镜里的黑眼圈,心里又一次暗下决心。

就看今天这一次!

最后一次熬夜了!

明天就不再熬夜,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姜凉蝉心虚的藏好话本,话本藏好了,她又觑见收在几本话本中间的那一叠信笺。

是的,她把所有沈放给她寄过的信都好好地收起来了。

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甜蜜感,像是偷来了什么东西,只能趁着四下无人,独自回味。

其实仔细看看,沈放也没说什么,这些甜蜜,应该都是因为她自己的粉红泡泡滤镜加持,所以他每一个字都被她过度解读,想象出什么只有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来。

感觉自己这样有些无耻,又控制不住。

如果让沈放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想他的,怕是兄弟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她回头得想点办法,在他面前撒点迷雾,把自己这份不该有的心思掩护好。

至于现在……

她偷偷地想一想,沈放也不知道,应该就没有关系的吧?

姜凉蝉准备把信笺放回去的时候,突然一眼瞄到了最上面一张。

他的落款画下面,都写了日期。

她看着那个日期,总觉得有点熟悉感。

都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了。

这个时间,离话本中画扇殒命的那个时候,只有几天了。

姜凉蝉呆在原地,清醒了。

当夜,姜凉蝉辗转反侧,枕头下的话本压根没打开,却也没睡着。

第二日,清晨姜凉蝉去跟母亲请了安,回来的时候,路经了姜云庭的院子,又例行敲墙。

姜云庭大概也是跟围困他的高手们斗智斗勇累了,以前一听到姜凉蝉在外面喊他,感受到她的自由与快乐,就要暴跳如雷。

今天姜凉蝉敲了半天,姜云庭却稳得很?,安静如鸡。

看样子是意识到自己的跳脚给姐姐带来的快乐了,决定换用沉默疗法。

姜凉蝉本来就有心事,也没了非要把他逗出来的心思,默默的走开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里,思忖了很?久,做了决定。

她决定去找画扇,跟她聊聊。

那天沈放的话,虽然给了她很大的冲击,但是也给了她一点勇气。

她能感觉到,他想要改变点什么的那股坚决。

纵然不能确定他想要改变的是什么。

她要不然,也试一下吧。

万一呢?

她一直觉得愧对画扇,但如果画扇对沈放没有男女之意呢?

她找到客栈的时候,画扇正好在。

见到是她,画扇又是拘谨,又是恭敬,端茶倒水问前问后,把姜凉蝉都伺候得不好意思起来。

姜凉蝉赶紧按住她:“你先别忙,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的。”

画扇只敢坐椅子前端,不安的坐在她对面。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能相谈尽欢的了,画扇现在俨然拿着对待恩人的态度对待她。

姜凉蝉咳了一声,干脆开门见山:“画扇,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画扇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看她。

姜凉蝉心里咯噔一声,沉了沉心,才问:“是谁?”

她终究没稳住,又补了一句:“是沈放吗?”

画扇原本害羞带怯的神情停住了,讶然望了她一眼:“沈公子?”

她的眼睛里全是问号:“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公子那人冷淡又强势,那么难接近,有哪个姑娘能接近他?”

实不相瞒。

怕是还真的有。

姜凉蝉察觉到画扇话里传递出的信号,心里雀跃起来。

画扇喜欢的,确实是当日姜凉蝉正好撞见过的,与画扇一起去戏院的那个温柔男人。

得知曾经被姜凉蝉撞见过,画扇也红了脸。

只不过,当时那个阶段,还没到姜凉蝉以为的沈放被绿的程度。

那个公子哥是一个二品大员的嫡长子,平时从不出现在青楼这种地方,是一次偶然,被朋友带过去的。

那些朋友点的姑娘里面,刚好就有画扇。

当日,画扇就觉得这公子对她好像与对别人不同?。

果然,后来那个公子自己又来了几次,来的时候只找她,如果她不在,他就直接走人。

再后来,又邀她一起去看戏。

画扇有正常女孩子都会有的敏感度,这位公子对她的心意,她是有感觉的。

可是她不敢轻易动心。

毕竟两个人身份差的太大了。

画扇一直警告着自己,始终就当他是一个客人,如蜻蜓点水,一点即散。